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对非常相爱的夫妻,喜欢把SHMILY这个单词写在纸上“藏”在任何一个对方能够发现的地方,也许是对方的衣服口袋里,也许是对方的枕头下面,也许是对方的钱包里,也许,也许……,等对方发现,于是,沐浴后浴室的镜子上,早餐的蛋糕上,电话机旁甚至是袜子里,都可以发现这个单词。他们找到这个单词时,总是那么的开心,也坚持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个游戏。一直持续了很多年。

直到有一天,他们都老了,那个老奶奶再也不能玩这个游戏了,他静静的守在她的身边,老奶奶反复的说着这个单词,告诉他,“下辈子还要和他玩这个游戏。”老爷爷忍不住哭了,他拼命的点着头,老奶奶在他的身边含着笑静静的离开了。

老爷爷一个人回了家,开始整理老奶奶的遗物,他在床下面找到了一个盒子,他打开一看,里面装的全是这么多年他写的带有那个单词的纸条。还有一封老奶奶留给他的信,上面只有六个字“亲爱的,向上看”老爷爷慢慢的抬起头,他的泪立刻流了下来,因为他发现在老奶奶住院的时候,老奶奶让人在他们的天花板上用粉色的油漆写下了这个单词。他也明白了为什么那段时间,老奶奶不让他回家…… 我想这个老爷爷虽然失去了老奶奶,但他依然是幸福的,因为他拥有着那么多美好的回忆,拥有着那么刻骨铭心的感情…… 听说,后来人们发现在他们的墓碑后面,深深的刻着Shmily。

其实这个单词是一句话的缩写:

See how much I love you

Monday, November 7, 2011

暮光之城:破晓 - 32 - 34 中文完整版 作者:斯蒂芬妮.梅尔


32. 夥伴

Cullen一家如此巨大的房子裡已經被塞到擁擠不堪了,一反往日的舒適,就因為這些客人們,雖然吃飯時間不固定,但他們從不睡覺。我們的團體盡其所能的團結著,他們給了Forks和La push優越的待遇,只在這範圍外捕食,Edward是個稱職的親切和藹的主人,無私地毫不猶豫將自己的車外借給他們。這些妥協讓我有些不舒服,雖然我盡力說服自己,無論如何,就算不在這裡,他們也會在世界上其他地方捕獵的。
Jacob甚至更加惱火。狼人的存在就是為了保護人類生命,現在卻不得不對管轄區域外倡狂的捕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就現下來說,Renesmee正處在急速迫近的危險中,他也只有閉上嘴巴,像瞪吸血鬼似的等著地板。
我因這些吸血鬼們對Jacob如此輕易的接受感到驚訝,Edward之前預想過的問題從沒發生過。Jacob對他們來說就像是可有可無的,並不是人,也不是食物,乾脆就像是對待好朋友家的一隻寵物。
Lean,Seth,Quil和Embry現在被派去跟著Sam了。Jacob也會很高興地加入他們,不過只是在見不到Renesmee的時候,因為Renesmee正不亦樂乎地忙著她的奇怪收藏——一大把Carlisle的朋友。
我們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像對Denali家族那樣的解釋。首先是對Peter和Charlotte,他們一無所知地就被Alice叫來了;就像Alice認識的大多數人一樣,他們毫不懷疑地相信她缺乏證據的判斷。Alice也沒告訴他們任何關於她和Jasper去向的資訊,甚至都沒有承諾過會再見。
Peter和Charlotte都沒見過吸血鬼小孩。雖然他們知道規則,但他們最初的反應並沒有像Denali他們那樣劇烈。好奇心驅使他們接受了Renesmee的解釋。結果變成,他們現在就和Tanya他們一樣忠誠了。
Carlisle也從愛爾蘭和埃及送來了朋友。
Irish家族先到達,並且以令人驚訝地速度接受了我們的故事,雖然Siobhan,這個雖然有著龐大的身軀,走路卻仍如舞蹈般美妙動人的女人,家族的家長,和她的硬邦邦臉的伴侶Liam,他們曾經花了很長時間才完全確立了對他們家族新成員的信任。有著QQ的紅色卷髮的小Maggie,並不如其他兩人那樣強壯,但她能辨別出誰在對她撒謊,並且從未失誤過。Maggie聲稱Edward講的是實話,所以Siobhan和Liam碰都沒碰過Renesmee就接受了我們的故事。
Amun和其他那些埃及吸血鬼又是另一種情況。即使他們家族的兩個年輕成員,Benjamin和Tia都已經對Renesmee的解釋信服了,Amun還是拒絕碰她甚至還命令他的家人們離開。
Benjamin——一隻總是樂呵呵的吸血鬼,看起來比一個小男孩大不了多少,自信卻又輕信。他用了一點點微妙的意味著自己要分家的暗示來威脅Amun留下,所以Amun留下了,卻仍然拒絕碰Renesmee,也不許自己的伴侶Kebi去碰她。他們看起來不怎麼像一個家庭,雖然他們的長相如此相近,漆黑的頭髮,透著橄欖綠近乎病態的蒼白皮膚,就生理上來說絕對會被當成是一家。Amun是他們的涉外發言人。Kebi像影子一樣緊緊地跟著Amun,我從沒見她說一句話過。Tia,Benjamin的伴侶,也是個安靜的女子,但只要一說話就語出驚人,特別嚴肅並且有深度。但實際上好像Benjamin才是這個家庭的中心,就好像有一種看不見的引力在保持著他們之間聯繫的平衡。我看見Eleazar眼睛大大地盯著Benjamin看,猜測Benjamin可能有一種能夠吸引他們的才能。
「不是因為那個,」當天晚上我們獨處時Edward告訴我。「他的天賦太出色了,Amun害怕自己失去他。就像我們曾經計畫過把Renesmee藏在Aro的涉獵之外一樣,」說著他歎了口氣,「Amun一直在試著藏起Benjamin不引起Aro的注意。是Aro創造了Benjamin,因為知道他很特別。」
「他能做什麼?」
「是Eleazar從未見過,我也從未聽過,你的盾也不能奈何他的事情。」他對我露出一絲有些狡詐的微笑。「他能夠準確地控制四元素——土,風,水和火。真正物理上的操縱,不是腦中的幻覺。Benjamin仍然在調試著自己的能力,而Amun想要將他塑造成自己的武器。但你也看到Benjamin是個多麼獨立的人了,他不會讓自己被利用。」
「你喜歡他,」我從他的語氣猜測到。
「他是非分明。我喜歡他的態度。」
Amun的態度還是遮遮掩掩,他和Kebi都始終保持著沉默,但Benjamin與Tia跟Denali家族與Irish家族很快成為了朋友。我們都希望Carlisle快回來緩解這種與Amun間緊張的關係。
Emmett和Rose把那些分散的Carlisle的朋友們叫了過來。
Garrett最先到——一隻有著紅寶石般眼睛的又高又瘦的吸血鬼,黃棕色長髮用細皮帶綁在腦後——我一眼就看出這是個冒險家。貌似我們正好提供一個可以用來測試自己的挑戰,於是他非常樂意的接受了。私下裡他很快就和Denali的姐妹們打成一片,沒完沒了的就他們不尋常的生活方式問東問西。我懷疑素食主義會變成他的下一個挑戰目標,只是為了試試看自己做不做得到這麼高難度的。
Mary和Randall也來了,雖然不是同行,但他倆早已是朋友。兩人聽了Renesmee的故事後便和其他人一樣同意留下來見證。並且像Denali一家一樣,他們也想要在制止不了Volturi時力所能及的幫忙。我感覺這三個分散的吸血鬼都覺得同我們一個陣營是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跟玩兒一樣。
當然,Jacob對每一個新狀況都感到越來越不耐煩,儘量與客人們保持著距離,實在沒辦法的時候就會對Renesmee抱怨,說如果某人想讓他把這些嗜血者們的名字一個個都記清楚的話,除非在這些吸血鬼身上貼上標籤。
Carlisle和Esme在出去一周後回來了,Emmett和Rosalie只晚了幾天,我們大家都為他們的歸來鬆了口氣。Carlisle還多帶了個朋友回來,雖然那朋友感覺自己像是上了賊船。Alistair,一個不大愛交際的英國籍吸血鬼,雖然他們一百年也難得見面一次,卻把Carlisle當做自己最最親密的朋友。Alistair特別喜歡獨處,Carlisle花了很多功夫才把他叫了過來。他向來都是避免與團體接 院□饗栽謖庖歡訝死鋝輝趺詞芑隊 ?/font>
這個憂心忡忡的深色頭髮吸血鬼接受了Carlisle對Renesmee事情的解釋,但和Amun一樣,就是不肯碰她。Edward告訴Carlisle、Esme和我,其實Alistair根本不想來這,但他更怕錯過了這事件的結果。他不信任任何官僚權威,當然也不信任Volturi。而現在這裡發生的一切,正是證實他懷疑的好機會。
「當然,他們現在肯定已經知道我在這兒了,」我們聽到Alistair在閣樓上自言自語的抱怨道,他生悶氣時最喜歡呆的地方就是閣樓。「已經無處可躲了。跑了幾個世紀,就落了這個下場。這十年裡跟Carlisle講過話的人都會在Volturi的名單上。簡直不敢相信,我竟然惹上這種麻煩。這樣對你的朋友還真是好哇。」
不過,如果真要躲避Volturi追捕的話,至少他的成功率會比我們都高得多。Alistair是追蹤者,不如Demetri那樣高效精準,只是能從自己所尋找的東西那裡感受到一種奇怪的引力。不過這樣已經足夠他明確逃跑的方向了——與Demetri相反的方向。
不久,又一對朋友出現了,完全的意料之外,因為Carlisle和Rosalie都沒能與Amazon家族取得聯繫。
「Carlisle,」兩個貓科動物似的高個女人中比較高的那個在到達時對Carlisle問候道。兩個人都像是被拉長過一樣——長長的胳膊和腿,長長的手指,長長的黑辮子,以及長長的臉上的長長的鼻子。她們全身上下只穿了動物的毛皮——掩住該遮的地方,然後用皮繩在兩邊緊緊地綁起來。而讓他們看起來如此野性的不只是古怪的打扮,幾乎是一切,從不安的深紅色眼睛到迅猛的動作。我還從沒見過這種未經多少開化的吸血鬼。
是Alice讓他們來的,這倒是個挺有趣的新聞,至少讓大家的心情稍緩和了些。但Alice在南美幹什麼?難道只是因為覺得除了她沒人能找得到這個Amazon家族?
「Zafrina和Senna!還有Kachiri呢?到哪兒去了?」Carlisle問。「我還從沒見你們分開過。」
「Alice說我們得分開走,」Zafrina用那種和她野性外表十分相稱的粗野低沉的聲音說道。「彼此分開的感覺真不好,但Alice堅持說你們很需要我們倆,而她得和Kachiri到其他地方去。Alice只告訴我們這裡發生了一些要緊事…?」在我帶著Renesmee出場時,Zafrina的陳述句變成了問句。無論這動作重複了多少次,我劇烈的緊張感從未消失過。
撇去兇猛的表情不看,Zafrina和Senna還是很冷靜地聽完了我們的故事,並允許了Renesmee的關鍵一步證明。接觸到Renesmee的時候他們的表現和其他人一模一樣,但當我離得這麼近地看著她們極速變化的小動作時還是不住的非常擔心。Senna總是緊跟著Zafrina,從不講話,但並不像Amun和Kebi那樣。Kebi的態度是絕對的順從,而Senna和Zafrina更像是一個組織的兩個首腦,只不過Zafrina剛好是充當發言人的角色。
關於Alice的消息奇怪的讓人感到欣慰。顯然,Alice在躲避打壞主意的Aro的路上正實施著什麼秘密計畫。
另一邊,Edward為Amazon家族的加入感到無比興奮。因為Zafrina的強大天賦可以作為一個極具殺傷力的攻擊武器。但不是用在Edward請求Volturi停下的時候,而是當Volturi不理我們的證據的時候,他們也許會因此被迫以另一種原因停住。
「這是種非常逼真的幻覺,」Edward向我解釋道,就和平常一樣,我什麼都感覺不到。Zafrina對我的免疫力——她從沒遇到過這種東西——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因而在Edward向我解釋著我錯過的景象時不停地在我身邊繞來繞去。Edward說話時眼睛有些失焦。「她能讓人們看到她想要他們看的東西——並且只看到這些,其他什麼都沒有。舉個例子,我現在大概正獨自站在一片熱帶雨林的中央。這一切太逼真了,如果不是覺得你還在我懷裡我就相信了。」
Zafrina抽動嘴角,看起來像個微笑。過了一秒,Edward的眼睛恢復聚焦,也還給她一個大大的笑容。
「印象深刻。」他說。
Renesmee對這場談話非常感興趣,她毫不害怕地把身子夠向Zafrina。
「我能看嗎?」她問。
「你想看什麼?」Zafrina問道。
「你給爹地看的那些。」
Zafrina點頭。我擔憂地看著Renesmee空洞的眼神。一秒過後,Renesmee那令人陶醉的笑容爬上臉龐。
「還要。」她要求道。
自那以後,想要把Renesmee與Zafrina那些漂亮的畫面分開變得無比困難。我的擔心是因為很確定Zafrina能把那些景象弄得一點也不漂亮。但通過Renesmee我也能看到那些畫面——它們和Renesmee自己的記憶一樣清晰,像真實發生的一樣——然後再判斷這些東西到底適不適合拿來看。
雖然把Renesmee放在一邊不管很不容易,但不得不承認Zafrina讓Renesmee一直玩得很開心是件好事。因為時間實在太緊迫了,我需要空出我的手,我得學習,身體上和精神上都是。
學習戰鬥的首次嘗試並不是很成功。
Edward將我壓制住了大概兩秒。他本應是該將我摔倒的——這是我無疑的下場——現在卻遠遠地跳到了一邊。我立馬就感覺到有什麼不對,他盯著我們練習的那塊草地,像塊石頭似的一動不動的站著。
「抱歉,Bella。」他說。
「不用,我很好。」我說。「再來一次吧。」
「我做不到。」
「什麼意思,你做不到?我們才剛開始啊。」
他沒有回答我。
「你看,我知道我不擅長這個,但你不幫我的話更是一丁點也進步不了。」
他什麼都沒說。我頑皮地撲過去,他一點都不防禦,於是便一起摔在了地上。他面無表情的僵著,我勝利地將嘴唇印上他的頸窩。
「我贏了。」我高興地宣稱。
他瞇起了眼睛,但還是什麼也不說。
「Edward?怎麼了?為什麼你不想教我?」
整整過了一分鐘他才回答道。
「我只是無法…忍受。Emmett和Rosalie和我懂的一樣多。Tanya和Eleazar可能會更多。叫別人教吧。」
「這不公平!你擅長這個,你幫助過Jasper——你跟他以及其他每一個人都交手過。為什麼我就不行?我做錯什麼了嗎?」
Edward有些惱火地歎了口氣。他的眼睛顏色很深,裡面一丁點能融化這墨黑的溫暖金色都沒有。
「那樣看你,把你當做襲擊的靶子,想著所有我能殺死你的方法…」他畏縮著。「這太可怕了。並沒有多少時間能讓你覺得老師是誰有什麼不同了。任何人都能教導你這些基礎的東西。」
我不悅地繃著臉。
他輕撫我不高興的癟著的嘴唇,微笑道。「而且,這沒必要。Volturi會停下的。我們會讓他們瞭解事實的。」
「但如果他們沒有呢!我有必要學這個。」
「那就另外找個老師。」
這並不是我們在這個話題上的最後一次討論,但我從未成功地讓Edward的決心動搖過一釐米。
Emmett可是非常樂意幫忙,雖然他的教學對我來說更像是掰手腕的報復。如果我還能瘀傷的話現在肯定從腦袋到腳趾頭都是紫的了。Rose,Tanya和Eleazar都非常耐心和支持,他們的教學讓我想起Jasper在去年六月做的那些,雖然那時的記憶已經微弱和模糊了。
一些客人們發現我的教學很有趣,甚至自願充當助教。遊牧者Garrett教了幾次,他出乎意料的是個好老師。我納悶他為什麼沒找到個歸屬的家族,他和其他人的交往那麼融洽。我甚至和Zafrina交過一次手,那時Renesmee在Jacob的懷裡觀戰。我已經會了些小把式,但也絕不會再跟她交手第二次。實話說,雖然我喜歡Zafrina並知道她不會真的傷害我,這個野性的女人還是把我嚇得要命。
我從老師們那學到了很多東西,但覺得這些還遠遠算不上基礎。我不知道在面對Alec和Jane時自己能堅持幾秒,我只祈禱至少能起到一點作用。
只要不是陪著Renesmee或學習戰鬥的時間我都跟Kate一起在後院,試著將我的盾從內部推出來好保護其他人。Edward很鼓勵我的這個嘗試,我知道是因為他很希望我找件別的事情做,既能得到滿足感又遠離危險的。
不過這太難了。根本沒有什麼能掌握住的東西,又不是對付固體的某物。唯一能用的只有我那保護Edward,Renesmee和所有家人的強烈的願望。我一次又一次地努力強迫這個朦朧的盾從我的身體裡出來,卻只有偶爾的微弱的成功。這就好像是在拉扯一條看不見的彈力橡膠圈——而且還是個可以隨機一會兒實體一會兒又變成一縷煙的圈。
只有Edward願意當我們的小白鼠,跟我腦袋裡的那玩意一起遭受Kate一次又一次的電擊。我們每次練習幾個小時,我感覺自己累得應該被汗水浸透了,但當然現在這完美的身體不允許的,所有疲勞都是精神上的。
Edward在遭罪的事實令我痛苦不已,當他一次又一次在Kate的「低壓」檔下抽搐時,我只能用胳膊無力地環繞著他。我用盡全力把盾推出將我們兩人都包裹住,偶爾有時我感覺自己做到了,但它馬上又溜走了。
我討厭這種練習,希望能讓Zafrina來幫忙代替Kate。然後Edward就只用流覽在Zafrina的幻象中直到我成功將他拉出來。但Kate堅持認為我需要多些刺激,這刺激就是讓我眼睜睜地看著Edward的痛苦。我開始懷疑初次見面時她的聲明——不是虐待狂的那部份。我看她現在倒是折磨我折磨得很開心。
「嘿,」Edward愉快地說道,努力把聲音裡所有的苦惱都藏得嚴嚴的。在他看來不管什麼事,只要能讓我遠離戰鬥練習的就都是好的。「那一下幾乎沒有痛。幹得漂亮,Bella。」
我做了個深呼吸,努力牢牢掌握住我已經對了的東西。我檢查了一下那橡皮圈,奮力艱難的在我向外擴展時讓它保持實體。
「再來一次,Kate。」我從咬緊的牙齒裡咕噥出聲。
Kate將手掌按在了Edward的肩膀上。
Edward鬆了口氣。「這一次也沒什麼。」
她揚起一根眉毛。「下一次就不是低壓了哦。」
「好吧。」我深吸了口氣。
「準備,」她說道,然後再次將手伸向Edward。
這一次他抽搐了,從牙齒縫小聲嘶了口氣。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咬著嘴唇,不停地喊道。為什麼我就是做不對呢?
「你已經做得很棒了,Bella,」Edward說,緊緊擁著我。「你只花了幾天精力就已經能偶爾擴展它了。Kate,告訴她她做得有多棒。」
Kate不高興地噘著嘴。「我不知道。她顯然有著強大的天賦,但現在只做到皮毛而已。我敢肯定她可以做得更好,只是還缺少些動力。」
我不可置信的瞪著她,機械地不停咬著自己的嘴唇。她怎麼會認為讓我眼睜睜的看著Edward在面前抽搐還不夠刺激?
我注意到在練習時觀眾們的竊竊私語在不斷增多——原先只有Eleazar,Carmen和Tanya,接著Garrett加入了進去,然後又是Benjamin和Tia,Siobhan和Maggie,現在甚至連Alistair都在從三樓往下看。觀眾們都很同意Edward的說法,他們認為我已經做得夠好了。
「Kate…」注意到Kate又冒出什麼餿主意後Edward警告著說,但她已經行動了,朝著Zafrina,Senna和Renesmee散著步的那邊河岸飛奔過去。Renesmee的手正放在Zafrina的手心裡,一來一往地交換著腦中的圖片,Jacob在幾步後如影隨形。
「Nessie,」Kate說——這個外人很快習慣了用那令人不爽的小名,「願意幫助你媽媽嗎?」
「不。」我幾乎是咆哮了出來。
Edward在懷裡安慰著我。Renesmee像小鳥一樣輕快的掠過草地跑來,Kate,Zafrina和Senna緊隨其後。我掙開了他。
「絕對不行,Kate。」我威脅地嘶聲說道。
Renesmee跑到跟前,我下意識地張開了懷抱。她蜷在我懷裡,把小小的腦袋塞進我肩膀下的凹陷處。
「但是媽媽,我想幫忙。」她堅定地說,把手擱在我脖子上,呈現出一幅我們兩人並肩作戰的圖片來強調自己的意願。
「不行。」我說著,快速後退。Kate朝我的方向謹慎地走了幾步,將手伸過來。
「離我們遠點,Kate。」我警告她。
「不。」她開始大步走來,像獵人盯著獵物似的微笑。
我把Renesmee移了一下讓她趴在我的背上,並時刻與Kate保持著距離。現在我的雙手空出來了,所以如果Kate還想要讓她的手臂連在肩膀上的話,她最好不要過來。
Kate可能還沒搞清楚狀況,不知道母愛有多麼大的力量。她不知道自己正在挑戰我的極限。盛怒之下,我的視野變成了一種奇怪的紅色,舌頭如燒紅的金屬般滾燙,那些我平時盡力抑制的力量湍急地流動在我的肌肉裡。我很清楚自己會將她撕成碎片,如果她繼續逼我的話。
這狂怒讓我分散的注意力敏銳地集中了起來。現在我甚至能更確切地感覺到盾的彈性——比起橡皮圈它更像一層將我從頭到腳包裹起來的薄膜。藉著身體裡澎湃的憤怒,我更清晰的感受到了它,更緊地把握住了它。我將它擴展,延伸出自己的身體,將Renesmee嚴實地包裹在裡面,以防Kate跨過防線進攻。
Kate又向前走了一步。我緊咬著牙齒,自肺部發出兇狠的咆哮。
「小心點,Kate。」Edward警告道。
Kate繼續走了一步,然後,犯了個連我這個不怎麼內行的人都看得出來的錯誤。就在距我一步之遙的地方,她移開視線,將注意力轉到了Edward身上。
Renesmee安全地伏在背上,我這才稍微放鬆了些。
「你現在聽得到Nessie嗎?」Kate問Edward,語氣冷靜而輕鬆。
Edward走過來,擋在我與Kate的中間。
「不,什麼也聽不到。」他回答。「給Bella點時間冷靜下,Kate,你不該這樣刺激她的。我知道現在顧及不到她的年齡,但她畢竟也才幾個月大。」
「我們沒時間慢慢來了,Edward,不得不逼她。我們只有一兩個星期,而她是有可能…」
「歇一下吧Kate。」
Kate不怎麼高興地皺著臉,但明顯比起我的警告,她對待Edward的更嚴肅些。
Renesmee的手放在我的脖子上,重播著Kate的佯攻,告訴我,其實根本沒有危險,爹地知道的…
這並沒有讓我平靜下來,視野仍被深紅色填充著。但我現在能更好的掌控自己了,也瞭解到Kate話中的玄機。憤怒起了作用,在壓力下我進步飛速。
但並不表明我喜歡這方法。
「Kate,」我輕聲咆哮道,將手搭在Edward背上休息,仍然感覺到自己的盾像強韌的薄膜一樣包裹著我和Renesmee。我將它推得更遠些,努力使它也包裹住Edward。盾伸長的部分沒有出現裂縫的跡象,沒有撕裂的危險。我費力地喘氣,說話的感覺比起憤怒更像是窒息。「再來,」我對Kate說。「只對Edward。」
她翻了個白眼,將手放在Edward肩膀上。
「沒事。」Edward說,我聽出他的聲音都笑了。
「那,這一次?」Kate問。
「還是沒事。」
「再..一次?」她聲音拖得長長的。
「完全沒事。」
Kate有些厭倦地咕噥了一聲然後走開了。
「你看到了嗎?」Zafrina用她低沉野性的聲音說道,直直的盯著我們三個。她的英語有著奇怪的方言口音,單詞一個一個蹦出來,次序也不對。
「我沒看到任何不該看到的東西。」Edward回答道。
「你呢,Renesmee?」Zafrina又問。
Renesmee微笑著搖頭。
狂怒就快退去了,我咬緊牙齒,急促喘著氣與那彈性的盾鬥爭,就好像抓的越久它就越沉了,正拚命地往回縮。
「別驚慌,」Zafrina對看著我的那群人預警道。「我想看她到底能擴展多遠。」
然後每個人都顫抖著倒抽了口氣——Eleazar,Carmen,Tanya,Garrett,Benjamin,Tia,Siobhan,Maggie——除了Senna,她似乎已經對Zafrina要做的事做好了準備。其他人的眼睛空白著,表情焦慮。
「恢復正常後就舉手。「Zafrina說明。「現在,Bella,試試看你能罩住多少人。」
我的呼吸簡直就變成噴氣了。Kate是除了Edward和Renesmee外離我最近的一個,但也隔了大概十英尺遠。我繃緊下巴,努力將那個反抗著的彈力保護膜推得更遠些,一英吋一英吋地向Kate靠緊,與所有那些會使我前功盡棄的東西鬥爭著,一心只盯著Kate焦慮的臉。在她的眼睛恢復聚焦閃爍後我解脫般的小聲呻吟了一下。她舉起了手。
「太妙了!」Edward屏住呼吸喃喃道。「這就像單向玻璃一樣,我能讀到他們所有人的思想,他們卻無法反過來作用於我。而且也能聽到Renesmee了,剛才外面的時候就不行。我敢打賭Kate現在可以電我,因為她現在也在保護傘裡。不過我還是聽不到你…嗯…怎麼回事?我想知道…是不是….」
Edward繼續自言自語著,但我沒力氣分心聽他說話。我緊扣牙齒,使勁讓盾到達Kate旁邊的Garrett那。終於他的手舉了起來。
「很好。」Zafrina稱讚著。「現在…」
她誇得太早了。我急促地喘了口氣,感覺到自己的盾就像吹得太大的泡泡糖,倏地又縮回了原形。Renesmee這才體會到Zafrina對其他人放出的幻象,在我的背上抖了一下。我疲倦地拉扯那彈力圈,奮力使它繼續保護住Renesmee。
「我能歇一會兒嗎?」我喘著氣,自變成吸血鬼以來頭一次覺得這麼需要休息。我從未這麼強大,也又從未這樣筋疲力盡過。
「當然可以。」Zafrina說,那些觀眾們終於恢復了視野。
「Kate,」Garrett在別人都快步離開時小聲叫道,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顯然那些吸血鬼們對自己不堪一擊的狀況非常不舒服。這個高個黃頭髮的Garrett是唯一一個對我的能力訓練感興趣的無天賦吸血鬼。我懷疑又是因為冒險的成分。
「要是我就不會那樣做,Garrett。」Edward警告道。
Garrett不理睬警告徑直向Kate走去 ,嘴唇抿著呈思索狀。「他們說你隨便一下就能把人打趴了。」
「是的。」她同意道。然後露出調皮的笑容,手指玩兒似的在他面前扭來扭去。「好奇嗎?」
Garrett聳了聳肩。「我還從來沒見過。覺得有點像吹牛…」
「也許吧,」Kate說,突然嚴肅起來。「也許這能力只對老弱病殘起作用。我不肯定。你還挺壯的,應該經得住我一下吧。」說著向他伸出手,抬起手掌——明顯的挑釁。她的嘴唇稍稍抽動,我百分百確定她是想轟走他。
Garrett對這挑戰大笑了一下,自信地,用手指碰觸她的手掌。
然後,隨著大聲的抽氣,他膝蓋蜷縮著向後滾去,腦袋砰的一聲撞到一塊花崗岩上。看起來怪嚇人的。看到吸血鬼如此無還手之力,本能告訴我,這行為絕對是大錯特錯。
「我告訴過你了。」Edward不滿的說道。
Garrett掙扎了幾秒才撐開眼皮。他睜大眼睛看著Kate得意的嘻嘻笑,驚異的笑容隨之爬上臉龐。
「哇哦,」他說。
「你覺得很好玩兒?」她懷疑地問。
「我可不瘋,」他大笑,慢慢站起來晃了晃腦袋,「不過你確實挺厲害。」
「有目共睹。」
Edward翻了翻白眼。
突然從前院傳來小聲的騷亂。我聽見Carlisle驚訝的聲音,吐詞快得都聽不情了。
「Alice讓你們來的?」他問某人,懷疑的語氣,有些混亂。
又是意料外的客人?
Edward大步走進房間,其他人也跟著進去了。我走得慢些,Renesmee仍趴在我背上休息。我應該給Carlisle一些時間,讓他給新客人熱熱身,為即將到來的驚喜作準備。
我警惕地繞道,從廚房門進入房子,一邊探聽著正在發生著什麼,一邊將Renesmee重新抱進懷裡。
「沒人讓我們來。」一個低沉輕柔的聲音回答了Carlisle的問題。這使我立馬聯想到Aro和Caius那久經滄桑的聲音,在廚房裡僵住了。
前門那一定很擁擠,幾乎每個人去看那新來的客人了——但卻沒有一點嘈雜,安靜得只聽到淺淺的呼吸聲。
Carlisle機警地回應道。「那是什麼風把你們吹來的?」
「小道消息。」另一個聲音回答,和剛才的聲音一樣輕柔。「我們聽說Volturi要向你們進攻,還有傳言說你們召集了人馬。顯然,傳言是真的了。這還真是個令人印象深刻的聚會。」
「我們並沒有想跟Volturi作對。」Carlisle緊張的回答。「這是個誤會,僅此而已。顯然是一個嚴重的、我們極需澄清的誤會。你看到的這些都是證人,我們只是想讓Volturi停下來聽我們解釋,沒想要….」
「我們才不管他們來的理由,」第一個聲音打斷道。「也不在乎你是否真的犯了事。」
「即使是滔天大罪。」第二個聲音補充道。
「我們已經等了一千五百年了,等著看這些義大利敗類被挑戰。」第一個說,「如果他們有垮臺的可能,我們一定會來見證的。」
「甚至出手幫忙。」第二個聲音又補充說,「如果我們認為你們有擊敗他們的可能的話。」 他們一前一後地順暢地說著,聲音如此相似,普通人聽起來絕對會以為只有一個人。
「Bella?」Edward生硬地召喚我。「帶Renesmee過來吧。也許該測試一下我們這些羅馬客人的言論。」
現在的形勢讓我安心了些,因為如果那些羅馬人被Renesmee嚇到的話,房間裡一半以上的吸血鬼都會出手保護她。我不喜歡他們說話的聲音,以及話語裡潛藏的那些黑暗危險的想法。而走進房間後我立馬就看出,不只我一個人這樣想。大多數吸血鬼都是面無表情的用敵意的眼神盯著他們,還有一些——Carmen,Tanya,Zafrina和Senna——在新客人和Renesmee之間悄悄擺出了防禦姿態。
站在門口的那兩個吸血鬼都是又瘦又矮,一個黑髮,另一個是蒼白的金髮,但看起來更像是暗淡的灰色。他們和Volturi那些人一樣有著石灰一般蒼白的皮膚,雖然不如那麼明顯。其實我也不是很確定,畢竟我只用人類的眼睛看過Volturi他們,沒辦法做比較。他們尖銳細窄的眼睛如勃艮第葡萄酒般殷紅,但沒有Volturi那樣的渾濁。他們穿著簡潔的黑色套裝,跟模特一樣,只不過是老款的設計。
黑頭髮的那個在看見我後突然大笑起來。「好吧,好吧,Carlisle,你一直都很淘氣,不是嗎?」
「她不是你想的那種東西,Stefan。」
「就算是我們也不介意,」金髮的那個回應道。「就像我們之前說過的。」
「那麼很歡迎你來觀賞盛況,Vladimir,但絕對不是和Volturi作對的盛況,也像我們之前說過的。」
「那我們只有交叉手指祈禱。」Stefan開始說。
「希望上天賜予我們好運。」Vladimir結束。
所以最後,我們贏得了17個證人——Irish一家的Siobhan,Liam和Maggie;埃及一家的Amun,Kebi,Benjamin和Tia;亞馬遜一家的Zafrina和Senna;羅馬人Vladimir和Stefan;還有零散的,Charlotte和Peter,Garrett,Alistair,Mary和Randall——再加上我們家11個。Tanya,Kate,Eleazar和Carmen堅持要跟我們算成一家。
除Volturi以外,這大概是歷史上最大的一次友好的成熟吸血鬼聚會了。
現在我們大家都滿懷希望,就連我也忍不住這樣想。Renesmee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贏得了這麼多朋友,Volturi會不得不稍微聽一下的…
最後來的這兩個羅馬人一心只盯在Volturi一千五百年前推翻他們帝國的仇恨上,所以大度地接受著這裡的一切事情。他們不想碰Renesmee,但也不反感;他們對我們與狼人間神奇的友誼很感興趣;他們看著我與Zafrina和Kate練習守護盾,看著Edward回答不出聲的問題,看著Benjamin只用思想操縱就從河裡弄出噴泉,在沉悶的空氣裡弄出旋風。想到Volturi終於遇到了強大的對手,他們高興得都兩眼放光了。
我們和他們的願望並不一樣,但同時我們也在希望著。

33.偽造

「Charlie,我們有一個嚴格的『知情小組』正在進行中。我知道你已經一個多星期沒看到Renesmee了,但現在絕不是串門的好時機。要不我帶Renesmee回去看你?」
Charlie很久沒回話,我懷疑他聽出了我正努力掩飾我語氣中的驚慌。
但他只是抱怨,「知情,哈」。我這才意識到他只是對這些超自然現象感到難以接受。
「好吧,丫頭。」Charlie說。「你能今天上午就到她過來嗎?Sue給我外送了午餐。她顯然被我的烹飪手藝嚇到了,就跟你第一次吃的時候一樣。」
Charlie大笑,然後想起過去的日子又歎起氣來。
「再好不過了。」越早越好。這事我已經耽擱得夠久了。
「Jake和你們一起來嗎?」
即使Charlie不知道狼人的烙印那回事,Jacob和Renesmee的親密也是顯而易見的。
「可能吧。」其實想要Jacob放棄這個可以在零吸血蟲的環境下跟Renesmee一起的機會簡直就是沒門。
「也許我該把Billy也叫來。」Charlie若有所思的說。「但是…嗯,還是下次吧。」
我只放了一半的注意力在Charlie身上——不過已經足夠注意到他提到Billy時那勉強的語氣,但沒什麼好擔心的,Charlie和Billy都是大人,如果他們之間真有這麼問題的話可以自己解決的。我還得重點解決其他那些大問題。
「一會兒見。」我告訴Charlie,掛上了電話。
這趟行程可不只是從27只可怕的吸血鬼嘴下保護我爸這麼簡單,雖然他們是保證過不在距此半徑三百英里的範圍內殺人,不過還是…… 很顯然,任何一個人類都不能靠近這個地方。這正是我給Edward的藉口:我主動帶Renesmee去看Charlie,這樣他就不會自己過來了。這也是離開房子的好理由,雖然與我真正的目的無關。
「為什麼我們不開法拉利?」Jacob在車庫跟我會合時抱怨道,因為我和Renesmee坐進了Edward的沃爾沃裡。
Edward一直在說服我開我那輛「以後的車」,就如他料想過的一樣,我對此並沒有什麼理應有的熱情。確實,那車又炫又快,可我還是比較喜歡直接用跑的。
「太扎眼了。」我回答。「我們其實可以直接跑過去的,不過會嚇到Charlie。」
Jacob嘴裡抱怨著,但還是坐到了車裡。Renesmee便從我腿上轉移到他那兒。
「你最近怎麼樣?」將車開出車庫時我問Jacob。
「你覺得呢?」Jacob尖刻的反問回來。「我噁心所有這些臭烘烘的吸血蟲。」他看到我的表情後快速接下去道。「好啦,我知道我知道。他們都是好人,他們來幫忙的,他們能救我們的命,等等,等等,隨便你怎麼說,我還是討厭德拉庫拉一號、德拉庫拉二號那樣討人嫌的老古董。」
我不由自主地笑了,那些羅馬人顯然也不是我最喜歡的客人。「這點上我倒是和你一樣。」
Renesmee不說話的搖了搖頭,不像我們其他人,她對那些羅馬人奇怪地非常感興趣。他們不接受她的觸碰的時候,Renesmee會努力地大聲對他們說話,問一些關於他們不同尋常的皮膚之類的問題。雖然我有些擔心他們會被這些問題惹惱,但我還是很高興她問了,因為我也挺好奇的。
有一點可悲的是,他們好像並沒有被她的興趣弄得不耐煩。
「我們一動不動地坐了很長時間,孩子,」Vladimir回答了她的問題,Stefan附和著點頭但沒有像平常那樣接著說下去。「注視著我們的神主,它象徵著我們的權利,以及一切附帶品,食物,馬屁精,那些想盡辦法討我們歡心的東西。我們坐在寶座上思考著我們的神,一直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改變——幾乎都石化了。我想這大概是Volturi在燒燬我們的城堡時做的唯一一件好事。至少,Stefan和我,沒有再繼續傻愣下去。現在Volturi他們的眼睛被骯髒的污垢覆蓋著,而我們的還是明亮清晰的。這在把它們從Volturi的眼眶裡挖出來的時候還是有好處的,我想。」
自那以後我就一直儘量避免讓Renesmee和他們呆在一起。
「我們要在Charlie那呆多久?」Jacob問,打斷了我的遐想。在我們遠離那所房子和裡面的新室友後他明顯輕鬆了很多。我很高興Jacob沒把我當成吸血鬼,我還是Bella。
「要呆很久,實際上。」
我說話的聲調引起了他的注意。
「除了去看你爸還有其他事要做?」
「Jake,你知道自己有多麼擅長多麼拿手在Edward面前控制思想嗎?」
他揚起一根又黑又粗的眉毛。「是嗎?」
我馬上點頭,看了一眼Renesmee,她正往窗外看。我敢肯定這對話引起了她強烈的興趣,但我不打算再增加風險了。
Jacob等著我繼續說下去,嘴唇向外噘著,思考著我剛才說的那一點點話。
駕駛途中,我用餘光看著窗外冰冷的雨,這令我聯想到糟糕的東西。至少現在還沒冷到會下雪的地步。我的瞳孔已經不再像剛開始如食屍鬼一般了,比起豔麗的紅寶石更接近偏暗的橙紅色。再過一段時間它們又會變成比較正常的琥珀色,我希望這種變化不會讓Charlie太困擾。
Jacob一路上都在反覆咀嚼著剛才斷掉的對話,我們以人類的步速走在雨裡時也沒說過話。爸爸在等著我們,我還沒敲他就打開了門。
「嘿,夥計們!好久不見!看看你,Nessie!到外公這兒來!我發誓你肯定長了半英尺高,而且看起來有點瘦了啊,Ness。」他盯著我。「他們沒給你吃飽?」
「她只是長得太快了。」我抱怨。「嘿,Sue,」我越過他的肩膀招呼道。廚房裡傳來雞肉,番茄,大蒜和乳酪的味道,其他人聞起來一定很美味。此外我還聞到新鮮鳳梨與傢俱上的灰塵。
Renesmee露出她可愛的小酒窩。她還從未在Charlie面前說過話。
「進來吧孩子們,外面太冷了。我們家女婿去哪兒了?」
「招待朋友呢,」Jacob說,哧了下鼻子。「我想說的是,你沒被節育還真是夠幸運的,Charlie。」
Charlie不舒服地縮了一下,我儘量輕的揍了Jacob一拳。
「嗷。」Jacob哀叫了一聲。好吧,我確實是儘量輕了。
「Charlie,事實上我有些事情要辦,得走開一會兒。」
Jacob瞥了我一眼,但什麼都沒說。
「聖誕購物,Bells?你可只剩幾天時間了,知道嗎。」
「恩對,聖誕購物,」我彆扭地說道。這就解釋了傢俱上的那些灰塵,Charlie肯定是把那些舊的裝飾品都折騰出來了。
「別擔心,Nessie。」他在Renesmee耳邊小聲說道。「我會罩著你的,如果你媽把球弄丟了。」
我對他翻了翻眼睛,但說真的,我把假期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午飯等著你們呢,」Sue從廚房裡叫道。「來吃吧夥計們。」
「一會兒見,爸。」我說,和Jacob交換了個短暫的眼神。這樣的話,即使他無法在Edward面前控制好思想,Edward也看不到多少東西。因為他也不知道我到底要幹嘛。
在回到車上時我想了一下,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多少要做的。
公路上又黑又滑,但開車對我來說已經不算什麼了,即使不看路,我的反射神經也能很好的處理這種情況。問題只是我得控制速度以免太引人注目。我想要把今天的任務順利完成,將謎題揭開,以便能專心致志地學習那些性命攸關的重要技能,學習保護一些人,然後殺掉其他的。
我對盾的控制能力正在進步,越來越好。Kate不再需要刺激我了——既然我已經掌握了訣竅,想找個理由生氣並不難——所以現在更多的是與Zafrina合作。Zafrina對我做出的擴展很滿意,現在已經能在擴展十英尺的情況下堅持一分多鐘了,雖然這會讓我筋疲力盡。今天早晨她甚至想讓我將身體上和腦袋裡的盾一塊兒推出去,我不知道這有什麼用,但Zafrina認為這會令我更強大。就像除了胳膊外再多鍛煉鍛煉胃和背部的肌肉一樣,你的體重最終會因為所有這些肌肉的強壯而大增。
這個我做的不是很好,到現在也只瞥見過一眼她想呈現給我看的雨林裡的河流。
但其實是有兩種方法可以為即將到來的狀況作好準備的,在還剩兩個星期的時候我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可能忽略了其中最重要的一種。今天我便要去彌補這疏忽。
我已經把地圖都記了下來,想要找到網上根本就不存在的那個J. Jenks地址也不是什麼難事。但我首先要去找另一個Jason Jenks的地址,而不是Alice告訴我的那個。
說Cullen家不是個討人愛的鄰居還不完全,因為即使把Cullen家最最普通的車開到街上去都是件不怎麼道德的事,在這裡我的老卡車才比較正常。如果在人類的時候,我肯定早就關起車窗能開多快開多快的溜走了。但現在,我有些入神地慢慢開著,想像著各種理由讓Alice出現在這,卻以失敗告終。
這片建築物——都是三層樓,非常狹窄,傾斜著彷彿屈服在暴雨之下——大多都是被分割成複式公寓的老房子。很難辨認原先的牆面是什麼顏色,所有的一切都褪色成暗灰暗灰的。建築物的一樓有些小店面:一個窗戶被塗黑的髒兮兮的酒吧,一個從門裡透出鬼手和塔羅牌斷斷續續光亮的靈異用品商店,一個紋身房,一個窗戶破得用繩子綁起來的托兒室。雖然天已經陰到就算走在街上的人也想明亮些的地步,那些房間裡卻一盞燈都沒有。我聽到遠處傳來含糊的說話聲,大概是電視。
周圍有幾個人,兩個朝著相反的方向慢慢走在雨中,一個坐在破爛的律師辦公室淺淺的門廊裡,吹著口哨讀著一份濕巴巴的報紙。在這種場景下,歡快的口哨聲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我被那無憂無慮的吹口哨人弄得有點困惑,差點都沒意識到這就是我要找的地址。這破爛的地方連個門牌號都沒有,但旁邊那紋身房與我知道的地址只差兩個號碼。
我靠路邊停下思考了一秒,該怎麼進到那垃圾堆似的地方去而不引起吹口哨人的注意呢?也許我該停到街對面從後面進去…不過那面可能有更多人。還是從屋頂?天黑到夠做這種事了嗎?
「嘿,女士。」吹口哨的人叫我。
我假裝沒聽到他說話,搖下車窗。
那人把報紙放到了一邊,露出他的衣服,那穿著讓我有些吃驚。在這種髒兮兮的地方,他穿得似乎有些太好了。
沒有微風吹來的氣味,而是他暗紅色襯衣上的光澤,看起來像絲質的。濃密的黑色卷髮糾結著很邋遢的樣子,但黑色的皮膚卻很平滑細膩,牙齒又白終 搿U餿嘶拐婷 堋?br>
「你不該把車停在這的,女士。」他說。「也許回頭就不見了。」
「謝謝提醒。」
我熄了火走下車,想著也許能直接在這個口哨朋友身上得到答案,比闖進去還快。我撐起我的雨傘——並不是關心我身上的開士米羊毛衫。只是人類都這樣做。
男人透過雨點瞇著眼看著我,然後睜大了眼睛。他嚥了一下口水,當我靠近時,他的心跳得越來越厲害。
「我在找某人。」我說。
「我就是某人。」他微笑著答應道。「有什麼我可以幫忙嗎,美麗的小姐?」
「你是J. Jenks嗎?」我問。
「噢。」他說,表情從期望變成恍然大悟。他退後了一步,用那雙小眼睛審視著我。「你找J幹什麼?」
「這是我的私事。」而且,我自己也不知道幹什麼。「你是J?」
「不是。」
他對我穿的貼身珍珠灰羊毛衫上下打量了很長時間,最後終於看著我的臉說道。「你看起來不像一般的客人。」
「也許我確實不是。」我回答。「但我極需馬上見到他。」
「我不確定該怎麼做。」他回答。
「何不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他笑著說道。「Max。」
「很高興見到你,Max。現在,告訴我,對一般客人你是怎麼做的?」
他的笑容馬上又皺成一團。「是這樣,J的當事人一般不像你這樣。你這樣的客人不會到這個鄉下小辦公室來的。應該直接去他那個摩天大樓裡的豪華辦公室裡。」
我複述了一下Alice給我的那個地址,以疑問語氣結束。
「對,就是那兒。」他說,又開始疑惑。「你幹嘛不直接去那?」
「這是我從別人那得來的位址——從非常可靠的消息來源。」
「如果你是想從我這套出什麼的話,你來錯地方了。」
我癟了癟嘴。我一向不擅長演戲,不過Alice並沒有給我多少選擇的餘地。「大概我並不是想從你這套出什麼。」
Max有些歉意的說。「聽著,女士…」
「Bella。」
「好的,Bella。你看,我需要這工作。J付我很多錢只是讓我每天在這裝裝樣子。我很想幫你,真的,但是——當然我只是打個比方,如果我私下或怎樣的幫了你——但是如果因為我的關係而讓他陷入麻煩的話,我就失業了。你明白我的難處了嗎?」
我思考了一分鐘,咬著嘴唇。「你以前從沒見過我這樣的客人嗎?就是,跟我有些類似的,例如我姐姐,她比我矮很多,頭髮黑色的刺刺的。」
「J認識你姐姐?」
「我想是的。」
Max仔細考慮了一會兒。我對他微笑,他的呼吸起伏起來。「好吧,告訴你,我去給J打個電話向他描述一下你。讓他自己決定。」
J. Jenks知道些什麼?我的描述真的起作用嗎?真是傷腦筋。
「我姓Cullen。」我告訴Max,懷疑透露的資訊是不是過多了。我開始有些惱怒Alice,真的有必要讓我這麼茫然?她只要多寫一兩個單詞…
「Cullen,記住了。」
我看著他撥通電話,輕而易舉地就把號碼記了下來。這樣的話,如果他不管用我就自己打給J. Jenks。
「嘿,J,我是Max。我知道在非緊急狀況下我是不能打這個號碼找你的…」
「現在有緊急狀況?」我聽見話筒那頭的聲音很輕地說道。
「呃,應該不是。是現在有個女孩要見你…」
「我不覺得這是什麼緊急狀況。你幹嘛不按一般的步驟來?」
「我沒按一般的步驟是因為她看起來不像一般的…」
「她是員警?」
「不…」
「這你可判斷不了。她看起來像不像Kubarev那些的…?」
「不是——讓我說,好嗎?她說你認識她的姐姐還是什麼的。」
「不太可能。她長什麼樣?」
「她長得…」他欣賞地從頭到腳把我看了一遍。「呃,她看起來像個超模,就是這樣。」我微笑,他向我眨了眨眼,然後繼續道。「曼妙的身材,紙一樣蒼白的肌膚,深棕色及腰長髮,看起來有點缺少睡眠——這些有聽起來熟悉的嗎?」
「沒有。我很不高興,你就因為拒絕不了美女的請求而來煩我…「
「是,我確實是受不了美女的誘惑,那又如何?真抱歉打擾了你啊先生,就當我沒打過電話。」
「名字。」我小聲提醒道。
「噢對了,等一下。」Max說。「她說她叫Bella Cullen。怎樣?」
電話那頭死一般的寂靜,然後突然爆發出不連貫的大叫,用了一大堆在卡車鋪外很難聽到的髒話。Max整個表情都變了,所有的幽默在他的臉上一掃而空,嘴唇慘白。
「因為你沒問!」Max驚慌的喊回去。
J整理著自己的情緒,又是一陣停頓。
「美麗和蒼白?」J問,比剛才冷靜了一些。
「我之前說過了不是嗎?」
美麗和蒼白?這個人知道吸血鬼的事嗎?還是說他也是其中一員?我絲毫都沒想過會碰到這種狀況,我咬緊牙齒。Alice到底是想讓我怎樣。
Max又等了一分鐘,聽著電話那頭新一輪羞辱和命令的轟炸,然後幾乎是害怕地看著我。「但你不是只在週二見鄉下的當事人嗎——好好!知道了。」說完小心翼翼地迅速掛了電話。
「他要見我?」我高興地問。
Max怒氣衝衝地瞪著我。「你應該告訴我你是優先顧客的。」
「我也不知道我是。」
「我之前還覺得你是個員警。」他承認道。「我指,你看起來不像。但你的行為又這麼神秘,這麼美。」
我聳了聳肩。
「毒梟?」他猜道。
「誰,我?」我問。
「對。或是你男朋友什麼的。」
「不是,抱歉。我對毒品可沒多大興趣,我丈夫也沒有。完全跟那一點關係也沒有。」
Max悄悄罵了一聲。「已婚。連個機會都沒有了。」
我微笑。
「黑手黨?」
「不是。」
「走私鑽石?」
「拜託!你都經常跟這些人打交道嗎,Max?那也許你該換個工作了。」
我不得不承認有點小開心。除了Charlie和Sue之外我還從沒和別的人類交流過,看著他這樣驚慌失措的還真好玩。同時也為自己如此輕鬆就克服了想要殺他的慾望而高興。
「你肯定是跟什麼大事有關。而且是壞事。」他若有所思的說。
「並不完全是那樣。」
「那些人都這樣說。而且,還會有其他人需要這些檔嗎?或是應該說能夠付得起J的價碼?反正不關我的事。」他說,接著又開始抱怨我已婚的事。
Max給了我一張嶄新的注有詳細地址的名片,然後疑惑又遺憾地看著我開車走遠。
事已至此,對任何將要到來的情況我都做好了準備——就算出現007里那種壞人的高科技巢穴也沒什麼好奇怪的。我在想,Max肯定是給了我一個錯誤的位址來考驗我,其實那個隱蔽的基地,坐落在一個極其平凡的小樹林邊的鄉下購物中心旁,隱藏在一個貌似美滿的家庭裡。
但我的車卻停到了一個開闊的地方,抬頭就看到那個高雅精緻的招牌。寫著:
JASON SCOTT
律師事務所。
事務所裡裝飾著米黃色與芹菜綠相間的牆紙,但看起來一點都不突兀和討人厭。這裡沒有吸血鬼的氣味,只有些陌生的人類,我鬆了口氣。牆壁上鑲嵌著個大魚缸,一個和善的漂亮金髮接待員坐在辦公桌後。
「您好。」她問候道。「有什麼事嗎?」
「我來見Scott先生的。」
「請問您有預約嗎?」
「沒有。」
她微微笑了一下。「那就得稍等一下了。先請坐吧我去…」
「April!」她桌上的電話裡傳出一個男人粗厲地命令聲。「我在等一位Cullen小姐。」
我微笑著指了指自己。
「她來了的話就馬上帶進來,明白沒?別管其他那些衝突的預約。」
我聽到他的聲音裡不只是不耐煩,還有壓力,神經質。
「她剛到。」April馬上回話道。
「啊?那你還等什麼,領她進來!」
「馬上就到,Scott先生。」她起身,邊用手指示著一條門廊,邊詢問我需要喝咖啡、茶還是別的什麼。
「給您。」她說,然後將我領進了一間被巨大的木質辦公桌和繁複奢華的牆面塞滿的主辦公室。
「出去,帶上門。」一個焦躁的男高音吩咐道。
趁April急忙退出去的時候我觀察了一下桌子後的那個人。是個禿頭的矮個子,55歲左右,啤酒肚,穿著藍白相間的襯衫加紅色絲質領帶,藏藍色西裝外套搭在椅背上。他焦慮著,臉色病態的蒼白,像漿糊一樣,額頭上儘是汗珠。這讓我聯想到後車廂裡腐爛融化了的備用胎。
J鎮定了一下,晃悠悠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從桌子對面向我伸出手。
「Cullen小姐。見到你很榮幸。」
我走近他,迅速地握了下手。在碰到我冰冷的皮膚時他抖了一下,但樣子並沒有特別驚訝。
「Jenks先生。或您更希望我叫您Scott?」
他又縮了一下。「當然,隨您喜歡。」
「那你叫我Bella,我叫你J如何?」
「像老朋友一樣。」他贊同道,用絲質的手巾擦了下額頭,示意我請坐然後自己也坐下。「冒昧地問一句,我面前的就是Jasper先生那位可愛的太太嗎?」
我考慮了一秒。這樣說的話,他認識的是Jasper而不是Alice。不僅認識他,而且恐懼他。「事實上,是他嫂子。」
他癟起了嘴,似乎跟我一樣絕望地想要抓緊話裡的每一點資訊。
「我衷心希望Jasper先生身體還安好?」他小心翼翼地問。
「放心,他非常健康,現在正在度長假。」
這似乎減輕了些J的困惑。他自顧自地輕輕點了點頭,手指交叉著說,「這樣的話,您應該直接到主辦公室來的,助理會馬上安排您與我見面——不必要那麼麻煩的。」
我只是點了下頭,自己也不明白Alice給我那鄉下的地址幹什麼。
「啊,那麼,您現在來這是想讓我為您做些什麼呢?」
「文件。」我說,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像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當然。」J立刻答應道。「是需要出生證明、死亡證明、駕照、護照、還是社安證…?」
我深吸了一口氣,微笑,心想著欠了Max一個大大的人情。
但接著笑容就漸漸消去了。Alice讓我來是有原因的,而且肯定是為了保護Renesmee。這是她送我的最後一個禮物,就一定是我用得著的東西。
現在Renesmee唯一用得著假證的地方就是逃亡途中,而讓Renesmee不得不逃亡的唯一一個原因就是,我們輸了。
如果是Edward和我帶著她逃跑的話根本就用不著這些檔。我敢肯定Edward知道如何把這些東西弄到手或是自己做。而且我也敢肯定我們不用這些東西也能逃走。我們能帶Renesmee跑出幾千英里,能帶她游過整個海洋。
如果我們能守護著她的話。
但這些秘密絕不能讓Edward知道,因為這是個讓Aro也知道一切的絕好機會。如果我們輸了,Aro一定會在摧毀Edward前從他腦袋裡挖出自己想要的所有的資訊。
就如之前疑慮過的,我們可能贏不了。但我們必須在輸前全力將Demetri幹掉,這樣Renesmee才能有機會活下來。
我硬邦邦的心臟在胸腔中就像個巨大的卵石——沉重無比。所有的希望都像陽光下的薄霧般消散了,毒辣的陽光刺痛著我的眼睛。
那我該將Renesmee託付給誰呢?Charlie?但他只是個毫無招架之力的人類,怎麼可能將Renesmee交給他?他絕不會出現在那戰場周圍。所以現在,只剩一個人選,而且非他莫屬。
我思考得飛快,J沒有注意到我的停頓。
「兩個出生證明,兩個護照,一個駕照。」我虛弱地小聲說。
即使J發現了我神情的變化,他也假裝不知道的繼續問。
「名字?」
「Jacob…Wolfe,和…Vanessa Wolfe。」Nessie用作Vanessa的小名也不錯,看來除了姓Wolfe外,Jacob又有件值得興奮的事了。
J迅速用筆在一張登記表格上記下。「中名?」
「隨便弄個一般的就行了。」
「好的,隨您吩咐。年齡?」
「男的寫27歲,女孩子寫5歲。」這個年齡對Jacob來說肯定沒問題,他那麼壯。根據Renesmee的生長速度來說,我得給她寫大些,然後Jacob可以是她的繼父。
「想讓我完成這些檔的話您還需要提供照片。」J說,打斷了我的思考。「不過Jasper先生一般都是自己去完成最後一步。」
那麼這就解釋了為什麼他不知道Alice長什麼樣了。
「稍等一下。」我說。
真是幸運。我的錢包裡裝了幾張家人的照片,其中最完美的一張——Jacob抱著Renesmee坐在大門臺階上——就拍在一個月前,而且Alice前幾天剛好給我…噢,也許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幸運,Alice知道我需要這照片,大概她早就朦朦朧朧地看到我需要它的場景了吧。
「來,給你。」
J仔細看了一下照片。「您的女兒跟您長得真像。」
我警覺起來。「她像她父親更多一些。」
「是這個嗎?」他指著Jacob的臉。
我瞇起眼睛,於是J的額頭上又開始冒出豆大的汗珠。
「不是。他是我們家的密友。」
「原諒我的失禮。」他緊張地說道,又用筆記了下來。「您想多快拿到這些檔呢?」
「一個星期內可以嗎?」
「那就是加急業務了,價錢是一般的兩倍——噢抱歉,我都差點忘記自己在跟誰說話了。」
顯而易見,他知道Jasper的性子。
「開價就是了。」
他似乎不敢把價錢大聲講出來,雖然我很肯定跟Jasper交易過以後他應該已經知道,錢對Cullen家來說完全不是問題。不用說世界各地那些Cullen名下的銀行戶頭,光Cullen家放在房子裡的現金都夠維持一個小國家十年的生計了;這讓我想起Charlie家裝飾畫後面總是藏著的上百個魚鉤。我懷疑誰都不會注意到我為了今天而偶爾挪出的那一小點資金。
J把價錢寫在了登記表格的最底部。
我帶在身上的比這多得多,於是平靜地點頭。我再次打開錢包,拿出恰好那麼多的現金——錢已經被我五千五千的捆起來,這樣就不用浪費時間去數。
「給。」
「啊,Bella,你不必現在給我全額。按照慣例,你只用先付我一半的定金。」
我對這個緊張的男人微微笑道。「我信任你,J。而且,等拿到檔後,我會額外再多給你一倍。」
「沒必要那樣,請您放心。」
「別擔心。」這話真不像我會說的。「那麼,下星期同時間這裡見?」
他無奈地看著我。「實際上,為了不牽涉到其他的業務,我覺得在工作地點之外的地方見面較好。」
「當然。我希望這次拜訪也沒有讓你為難。」
「我已經習慣了,跟Cullen家打交道都是特殊情況。」他的表情有些扭曲,但馬上又鎮定了下來。「那我們一星期後的8點在Pacifico見?就是聯合湖那兒,那裡的菜色很不錯。」
「就這麼定了。」一起吃飯是不可能的,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敢肯定他受不了。
我站起來再次和J握手。這次他沒有抖,但似乎又有其他的心事顧慮了,嘴巴抿著,身體繃得緊緊的。
「你對這個期限有什麼問題?」我問。
「什麼?」他抬起頭,對我的問題警覺起來。「期限?噢,不是,完全沒問題。我絕對能將您的檔及時做好的。」
要是Edward在這就好了,我就能知道J到底在顧慮什麼。對Edward有所隱瞞就夠難受的了,不在他身邊的感覺似乎也一樣糟糕。
「那麼,下星期見。」

34. 聲明

在下車前我就聽到了樂聲。自從Alice走後,Edward就再沒有碰過鋼琴,而現在,就在關車門時,我聽到那曲子經過一段即興的橋段過渡到了我的搖籃曲。Edward在歡迎我回家。
我輕輕抱起Renesmee——已經離開了一整天,她在車裡很快睡著了。我們在Charlie家與Jacob分手——他說要搭Sue的便車回家一趟。我懷疑他是為了多堆些瑣事在腦袋裡,以便將我離開Charlie家時的表情給擠到一邊去。
我慢慢走向Cullen家的房子,感覺那些今天早上還那麼真實的希望與振奮,也屬於我的希望與振奮,現在已經變得如此陌生。
聽著Edward為我的演奏,又不住得想哭起來。但我忍住了,我不想引起他的懷疑。如果現在還有我能做的,那就是決不讓Aro從他的腦袋裡得到絲毫線索。
進門時,Edward一邊彈奏,一邊轉過頭對我溫柔地微笑。
「歡迎回家。」他說,好像今天只是平靜生活的一天。就好像屋子裡另外12個各做各事的,和其他更多分散在別的地方的吸血鬼不存在一樣。「和Charlie玩得高興嗎?」
「嗯。不好意思離開了這麼久。我出去了一會兒,給Renesmee買聖誕禮物。我知道現在不是關心什麼節日的時候,但是…」我聳了聳肩。
Edward的嘴角落下,停止了彈琴,轉過身面對我坐著。他抓著我的肩膀將我拉近了些。「我還沒怎麼考慮過。如果你想慶祝一下的話…」
「不。」我打斷他,對這個假裝熱心過節的計畫感到心裡一陣哆嗦。「我只是不想什麼都不送給她的就讓節這麼過了。」
「能讓我看看嗎?」
「當然。只是個小東西。」
Renesmee完全沒有意識的,在我頸窩裡輕輕地打著小鼾。我有些嫉妒,能逃避現實真好,即使只是暫時的幾個小時。
為防止Edward看到我現在手上還剩的錢,我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撥開錢包,拿出那個天鵝絨的小珠寶袋。
「開車經過的時候,我在一個古董店的櫥窗裡發現的它。」
我拿出那個小小的金吊墜盒放進他掌心。盒子是圓的,邊緣雕刻著精緻的籐形紋飾。接著Edward打開盒蓋觀察,裡面可以放一張小照片,盒蓋的反面,鑲嵌著一句法文。
「你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嗎?」他用一種不同剛才的更深沉溫暖的語氣問道。
「店員告訴我,它的意思大概是『甚於我的生命。』對嗎?」
「是的,他說對了。」
他抬起頭,黃晶般的眼睛琢磨著我的表情。目光交匯,我馬上假裝被電視岔開了注意力。
「希望她喜歡這個。」我低聲說道。
「肯定會的。」Edward若無其事地輕聲說。這一刻,我確信他已經知道我在隱瞞著什麼,同時也確信他除此之外一無所知。
「我們帶她回家去吧。」他提議,站起來摟著我的肩膀。
我猶豫。
「怎麼了?」他詢問道。
「我想跟Emmett練習一下…」我已經不務正業一整天了,感覺落下了很多進度。
Emmett拿著遙控器和Rose一起坐在沙發上,果不其然地抬起頭朝我壞笑。「棒極了。是該把那樹林弄稀拉點兒了。」
Edward沖Emmett皺起眉頭,然後同樣轉過頭對著我。
「明天多的是時間。」他說。
「別開玩笑了,」我抱怨道。「哪有那麼多時間給我練習啊,不存在。我還有很多要學呢而且…」
他打斷我。「明天再說。」
表情嚴肅得連Emmett都不敢反對。
我沒想到回來以後會這麼難過,畢竟,有些東西已經不一樣了。好像一切成功的可能性都隨著我心中的希望泯滅而消失了。
我努力讓自己保持樂觀,至少我女兒有了一個逃跑的機會,和Jacob。如果他們能活下去,便也是種勝利了,不是嗎?而且如果Jacob和Renesmee能首先逃跑,我們其他人也能更好的全力以赴。對了還有,Alice的計畫讓我們能打一場漂亮仗,所以回過頭想一想,Volturi已經一千多年沒被這樣挑戰過了,那麼這又是另一種層面的勝利。
那不是世界末日,只是Cullen家族的末日,是Edward的末日,我的末日。
我想到最壞的結果。無論如何,我是絕不會再一次過沒有Edward的生活。如果他離開這世界,我也會緊隨而去。
我時不時地想像在另一個世界裡到底會有什麼。我知道Edward並不怎麼相信這個,但Carlisle相信。我不敢自己亂想,換句話說,我不敢想像沒有Edward的地方。不管怎樣,不管在什麼地方,只要我們能在一起,便是美滿的結局。
於是日子就像這樣一天天過去,比之前還要艱難。
耶誕節的時候我們去了Charlie家,Edward,Renesmee,Jacob和我。還有Jacob的狼群,再加上Sam,Emily和Sue。能有他們在這真好,他們龐大的身體擠在Charlie的小房子裡,將體內的熱量充斥到那棵稀稀拉拉的聖誕樹上的每一個空隙——可以看出Charlie對那些束手無策——並從他的傢俱裡滿溢出來。你總是能聽到狼人們對將要到來的戰鬥嘰嘰喳喳興奮不已,不管那是多麼毀滅性的行動。他們的興奮正好為我的無精打采做了很好的掩護。而Edward,還是和往常一樣,是個比我好得多的演員。
Renesmee戴著我黎明時送給她的吊墜盒,口袋裡裝著Edward給她的MP3——一個塞滿了Edward最愛的5000多首歌的小東西。手腕上戴著鑲有繁複的Quileute家族紋飾的手鐲。Edward恨不得拿牙齒把那玩意咬爛,我倒是無所謂。
很快,這麼快,我就要將Renesmee交給Jacob守護,這樣的話,我又怎麼會對有關那份委託的一點信物感到困擾呢?
Edward給Charlie訂購了禮物,這也幫了我不少忙。禮物昨天就到了——VIP連夜船運——於是Charlie花了一整個上午來研究他的新聲納釣魚系統的說明書。
從狼人們的吃相來看,Sue的那次午飯反響很大。我很好奇外人是怎麼看我們這個小聚會的。各自的角色扮演的夠好嗎?外人會覺得我們是一群盡情開心地享受著假期的好朋友嗎?
離開的時候,Edward,Jacob和我一樣都鬆了一口氣。在有一大堆重要得多的事情要做的時候還裝作人類的樣子浪費精力真是種奇怪的感覺,很難集中精神。不過同時,這也可能是我最後一次能見到Charlie。我已經麻木到流露不出那種表情,也許是件好事。
從婚禮過後就再沒見過我媽,但我很高興地發現自己已經漸漸習慣了這種兩年前開始的疏遠。她對我的世界來說太脆弱了,我不想讓她捲進來。而Charlie堅強一些。
也許甚至堅強到可以理解現在就是永別,但我並不想讓他知道。
車裡很安靜;車窗外,雨下得就如薄霧一般,介於液體和冰之間。Renesmee坐在我的腿上,一開一關地玩著她的吊墜盒。我看著她,想像著如果我不用對Edward保守秘密,現在會對Jacob交代著什麼。
如果危機過去了,把她交給Charlie,然後某天將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他。告訴他我是多麼愛他,多麼害怕失去他,甚至在我已經不是人類以後。告訴他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告訴他將我的愛轉達給Renee,所有我希望的就是她的健康和幸福。
我會提前將檔和給Charlie的字條交給Jacob。還有給Renesmee的信,寫著要告訴她的一些事情,在我無法再親口說出多麼愛她以後。
我們把車開上Cullen家房前草地時沒發現屋外有什麼不正常,只聽見屋內有種輕微的騷動。很多人低聲交談著咆哮著,有點激烈,聽起來有些像爭執。我聽得出Carlisle和Amun的聲音出現得最頻繁。
Edward沒去車庫直接將車停在了門前。下車前我們交換了個謹慎的眼神。
Jacob變了身,表情嚴肅,小心翼翼地。我猜他現在已經在Alpha狀態。裡面顯然是有什麼事發生了,而他正準備去獲取些他和Sam需要的資訊。
「Alistair走了。」我們大步走向屋內時Edward小聲說。
前廳裡,主要衝突顯而易見。牆邊站著一排旁觀者,有所有加入了我們的吸血鬼,除了Alistair和那三個正在爭吵中的。Esme,Kebi,和Tia離中間那三個吸血鬼最近;在房間中央,Amun正朝Carlisle和Benjamin嘶嘶地噴著氣。
Edward下巴收緊,拉著我快步走到Esme旁邊。我將Renesmee緊緊擁著貼著我的臉頰。
「Amun,你想走的話,沒人會逼你留下來的。」Carlisle冷靜地說道。
「可是你偷了我的家人,Carlisle!」Amun尖聲喊道,手指指著Benjamin。「這就是你叫我來的原因?把他從我這挖走?」
Carlisle歎氣,Benjamin翻了個大白眼。
「是啊,Carlisle對Volturi挑釁,把他所有的家人推進火坑,就是為了把我引到這來弄死。」Benjamin諷刺地說。「講點理吧,Amun。我只是做我認為對的事,而不是加入哪個家族。當然,你也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就像Carlisle說的一樣。」
「沒這麼簡單,」Amun咆哮道。「Alistair是這裡唯一一個頭腦清醒的。我們大家早該跑了。」
「想想你在說誰頭腦清醒吧。」Tia站在一旁小聲嘀咕。
「我們都會被殺掉!」
「不會有戰鬥的。」Carlisle嚴肅的說。
「只有你這麼說!」
「如果真有戰鬥,你可以轉換陣營,Amun。我相信Volturi他們會很高興接受你的幫助的。」
Amun對Carlisle不屑地笑道。「這倒提醒了我。」
Carlisle溫和而真誠地回答他。「我不會讓你有麻煩的,Amun。我們做了這麼長時間的朋友,是絕不會讓你為我赴死的。」
Amun的聲音也穩定了一些。「但你正在把我的Benjamin拉下水。」
Carlisle把手放到Amun的肩膀上,Amun掙開了。
「我會留下來,Carlisle,但也許會對你們不利。如果能保命,我會加入Volturi的。你們竟然覺得自己能與Volturi抗衡,簡直是愚蠢。」他低吼道,然後歎氣,看著Renesmee和我,惱火地又加了一句,「我會為那孩子的成長證明的,畢竟是事實,誰都看得出來。」
「我們只拜託了這個而已。」
Amun一臉輕蔑,「但獲得的遠不止這個,看來。」他轉身向著Benjamin。「我給了你永恆的生命,而你卻在浪費。」
Benjamin的表情變成我從未見過的冷酷,和他孩子般的長相矛盾的對比著。「但你無法強迫我遵從你的意願,真是遺憾;那樣的話,也許你就滿意了。」
Amun的眼睛瞇起,突然對Kebi做了個手勢,然後傲慢地大步走出前門。
「他沒離開,」Edward小聲告訴我,「但會自此與我們保持距離。他說的會加入Volturi的話只是虛張聲勢而已。」
「那Alistair為什麼走的?」我低聲問。
「沒人能肯定,他走時什麼都沒說。從他的抱怨倒是可以知道,他認為戰鬥是不可避免的。儘管這樣,他的確是為Carlisle做了很大的努力,我猜想他是覺得這樣與Volturi作對風險實在太大了。」Edward無奈地聳肩。
雖然我們的對話只是兩人間的交談,但顯然所有人都聽得到。Eleazar回答了Edward的猜想,好像就代表了事實一樣。
「從他嘀咕的語氣來說,也許並不只這些。我們並沒怎麼提過Volturi的計畫,但Alistair認為無論我們怎麼證明自己的清白,Volturi也不會聽的。他認為他們會另找藉口來達到目的。」
吸血鬼們憂慮地互相對視。Volturi為達到目的而濫用法律可不是什麼受歡迎的主意。只有那兩個羅馬尼亞人還保持著平靜,他們冷笑著,似乎很高興我們這樣看待他們的宿敵。
很多小聲的討論正在進行,但我只聽著那兩個羅馬尼亞人,因為那個金髮的Vladimir一直盯著我這邊看。
「我真希望Alistair的擔憂是對的。」Stefan小聲對Vladimir說。「不管結果如何,這疑慮是會傳播出去的。到了讓這世界看看Volturi那些傢伙到底變成什麼玩意的時候了。如果大家都認為他們在維護著我們生活的世界的話,他們就永遠不會被推翻。」
「至少我們在當權時是很坦誠的。」Vladimir回應道。
Stefan點頭道。「我們可從未戴著白帽子叫自己聖人。」
「我在想,現在是該戰鬥的時候了,」Vladimir說。「你能想像得出比現在更強的陣營嗎?千載難逢的機會不是嗎?」
「沒什麼不可能的。也許某天…」
「我們已經等了一千五百年了,Stefan。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會變得越來越強大。」Vladimir停下來,又看著我,並不怎麼驚訝地看到我在聽他們交談。「如果Volturi贏了這次,他們會因為收穫的每個俘虜而變得比來時更加強大。想想看,光是那個新生的女的就能讓他們強大多少,」他朝我這邊揚了揚下巴,「而她現在才只發掘出她能力的皮毛而已。還有那個操縱元素的。」Vladimir朝Benjamin點了點頭,Benjamin一下就愣了。現在幾乎所有人都在像我一樣偷聽他們對話了。「而因為有了幻術雙胞胎Jane和Alec,他們大概不會需要幻術師或者放電的。」他的目光移向Zafrina,然後又到Kate。
Stefan看著Edward。「讀心的大概也不怎麼需要。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就是,如果他們贏了,戰利品豐厚啊。」
「我們永遠也無法再擁有這麼多足以抗衡的力量,你說呢?」
Stefan歎氣。「我不得不同意。那麼這就意味著…」
「意味著,只要有一絲希望,我們就必須站在這邊反抗他們。」
「如果我們能重挫他們,甚至只是剝去他們的防禦…」
「那麼,某天,其他人會繼續我們未完成的事。」
「最終,我們漫長的復仇就會得以完結。」
他們閉上眼睛,然後和聲一般地低聲說道。「大概只有這樣了。」
「所以,我們要戰鬥。」Stefan說。
雖然我聽得出他們話語中那些無奈的,自我安慰的復仇之意,但他們對彼此的微笑還是充滿期望的。
「我們戰鬥。」Vladimir同意道。
我覺得這還是件好事;就如Alistair一樣,我也覺得戰鬥不可避免。如果那樣的話,多兩個吸血鬼一起戰鬥還是有用的。但羅馬尼亞人的決意還是讓我有些不舒服。
「我們也會戰鬥。」Tia說,聲音比平常還要嚴肅得多。「我們確信Volturi不會守本分。我們可不想歸順他們。」眼神逗留在她的伴侶身上。
Benjamin大笑,向羅馬尼亞人拋去個頑皮的眼神。「似乎我是暢銷品啊。看來我得為自由而鬥爭了。」
「要說反抗當權者的統治,我可不是第一次了。」Garrett自嘲地說道,走到Benjamin旁邊拍了拍他的背。「反抗壓迫才有自由。」
「我們和Carlisle同一戰線。」Tanya說。「我們會和他一起作戰。」
羅馬尼亞人的這番聲明讓其他人也感覺到明確自己立場的必要。
「我們還沒決定。」Peter說,看著自己嬌小的伴侶;Charlotte的嘴唇不滿意的癟著。看來她已經做好了決定,我很好奇是什麼。
「我也一樣。」Randall說。
「還有我。」Mary跟著說道。
「狼群們會和Carlisle一起戰鬥。」Jacob突然發言,然後笑嘻嘻地加上一句,「我們才不怕吸血鬼。」
「孩子氣。」Peter嘀咕道。
「幼稚。」Randall糾正他。
Jacob輕蔑地大笑起來。
「我也加入Carlisle他們。」Maggie說,從Siobhan鉗子般的手中掙脫出來。「真理是在Carlisle一邊的。我無法忽視這個。」
Siobhan看著她家族裡年紀最小的成員說道,「Carlisle,我不希望最後演變成戰鬥。」她忽略掉了其他人的共同反應,好像自己是唯一這樣想的人。
「我也不希望,Siobhan。這是我最後的願望了,」他淺笑道。「也許你該集中精神期盼和平的結局。」
「你知道這沒用的。」她說。
我記起Rose和Carlisle曾經討論過這個Irish家族的首領;Carlisle相信Siobhan有一種能讓夢想成真的微妙而強大的天賦——雖然連Siobhan自己都不相信。
「想一想又沒什麼壞處。」Carlisle說。
Siobhan翻了個白眼。「我該讓結果變成那樣嗎?」她挖苦地說道。
Carlisle大笑起來。「你不介意的話。」
「那麼我的家族就沒必要做出聲明了,不是嗎?」她回應道。「既然根本就不會打起來。」她又把手放到Maggie的肩膀上,把她拉近了些。Siobhan的伴侶,Liam,靜靜地站著,面無表情。
幾乎所有人都被Carlisle和Siobhan之間顯而易見的玩笑弄得很困惑,但他們並沒有繼續表明立場。
這便是戲劇般一夜的尾聲。大家慢慢散開了,有些去捕獵,另一些在Carlisle的書,電視或電腦上消磨著時間。
Edward,Renesmee和我去捕獵,Jacob也一起。
「白癡吸血蟲,」出了屋子以後他自言自語地抱怨道,「自以為高人一等。」
「當你們這些幼稚的孩子救了他們自以為是的命以後他們就沒話說了,不是嗎?」Edward說。
Jake笑著捶了一下Edward的肩膀。「哈哈那是,絕對。」
這並不是我們最後一次捕獵。在Volturi到達前我們還會再出來一次。因為Alice給的時間並不確切,為了保險,我們打算花幾個晚上守在Alice看到的打橄欖球的空地上,畢竟我們知道的只有他們會在積雪時到來而已。我們也不想讓Volturi太靠近鎮子,因為Demetri會帶他們到我們所在的地方。我很好奇他追蹤的到底是誰,如果無法追蹤我的話,我猜就是Edward了。
捕獵時我一直想著Demetri,幾乎沒花什麼心思去注意我的獵物或是在落到堅硬的地面前就融化了的雪花。Demetri注意到他無法追蹤我了嗎?他會怎麼想?Aro會怎麼想?又或者Edward錯了?也許有些東西是在我的承受範圍之外的,也許是盾上的破綻。我頭腦之外的一切東西都是有弱點的——就像Jasper,Alice和Benjamin能做的那樣,也許Demetri的能力運作地也有些不同。
然後我想到一些東西,突然停了下來,吸得半幹的麋鹿從手裡掉到石頭般的地面上,雪花在麋鹿尚暖的身體周圍幾英吋就融化了,發出滋滋的聲音。我無助地注視著自己沾滿鮮血的手。
Edward看到我的反應,趕快跑到我身邊,把自己的獵物扔在一邊。
「怎麼了?」他低聲問道,眼睛掃視樹林,尋找著導致我這種反應的事物。
「Renesmee。」我窒息地說道。
「她剛到那邊樹叢去了。」他寬慰我道,「她的思想和聲音我都聽得到,和Jacob在一起,沒事。」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說。「我在想我的盾——你一直認為它能有所作用。我知道其他人也在希望著我能用它來保護Zafrina和Benjamin,即使一次只能維持幾秒而已。但萬一出問題了呢?如果你們對我的信任就是我們失敗的原因怎麼辦?」
我幾乎都要歇斯底里了,但我努力地控制著自己,不想打擾到Renesmee。
「Bella,這想法是怎麼來的?你能保護自己這當然很棒,但你沒必要為救其他人負責。別這樣困擾自己,沒必要。」
「但如果我什麼都保護不了怎麼辦?」我喘著氣小聲說道。「我做的這些,是有缺陷的,不穩定的,完全無規律可循。也許對Alec根本起不了作用。」
「噓,」他安慰我。「別慌。也別擔心Alec。他和Jane或Zafrina做的沒什麼不一樣,只是種幻覺而已——我都不能進入你的腦袋,他更不能。」
「但Renesmee可以!」我近乎狂亂地說,不住地發出嘶嘶的聲音。「一切都那麼自然,我以前從未對這種現象產生過疑問,就好像是她存在的一部分。但她能直接把思想放進我的腦袋裡,和對其他人那樣做沒什麼兩樣。我的盾是有漏洞的,Edward!」
我焦躁地盯著Edward,等著他承認這個糟糕的真相。他抿著嘴唇,好像在思索著如何組織語言,表情非常放鬆。
「你思考這個問題已經很久了,不是嗎?」我問,感覺自己在這麼明顯的事實前一直像個傻瓜。
他點頭,嘴唇上翹,微笑起來。「自從她第一次碰你。」
我為自己的愚蠢歎了口氣,但他平靜的表情讓我稍微緩和了些。「但這沒讓你困擾?你沒覺得這是個問題?」
「我有兩種見解,其中一個比另一個可能性大很多。」
「先告訴我那個可能性最小的。」
「這樣說吧,她是你的女兒,」他指出,「自然有你的一半血統。我以前不是經常逗你,說你的腦波頻率和其他人不一樣嗎,也許她和你一樣。」
這個理論並沒有說服我。「但你還是可以聽她的思想啊。每個人都聽得到。而且,如果Alec也和我們一樣不同腦波怎麼辦?如果…?」
Edward用手指輕輕按住我的嘴唇。「我考慮過那個。也就是為什麼我說另一種見解可能性大得多。」
我咬緊牙齒等著。
「你記得Carlisle跟我說過的關於Renesmee的話嗎,就在她第一次向你展示她的記憶之後?」
我當然記得。「他說,真是個奇妙的轉折,就好像她能做的和你能做的剛好相反。」
「對。然後我就開始懷疑,也許她也繼承了你的天賦然後將它反過來了。」
我想了想。
「你能將所有人遮罩在外。」他開始說。
「那麼,所有人都無法將她遮罩在外?」我猶豫地接道。
「這就是我的見解。」他說,「而且,既然她能進入你的腦袋,我懷疑地球上沒有什麼盾能隔開她了。這恰好也說明了一些事情,如我們至此所看到的,只要人們允許了她的觸碰,就沒有人懷疑過她呈現的記憶的真實性。再進一步,如果她離得夠近的話,我懷疑根本沒有誰能拒絕她的呈現。那麼如果Aro允許她解釋…」
一想到Renesmee離Aro那貪婪渾濁的眼睛那麼近,我不禁戰慄起來。
「那麼,」他說,輕撫我緊繃的肩膀,「至少沒什麼東西能阻止Aro看到真相。」
「但那真相足以讓他停下嗎?」我小聲說道。
這個問題,Edward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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