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对非常相爱的夫妻,喜欢把SHMILY这个单词写在纸上“藏”在任何一个对方能够发现的地方,也许是对方的衣服口袋里,也许是对方的枕头下面,也许是对方的钱包里,也许,也许……,等对方发现,于是,沐浴后浴室的镜子上,早餐的蛋糕上,电话机旁甚至是袜子里,都可以发现这个单词。他们找到这个单词时,总是那么的开心,也坚持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个游戏。一直持续了很多年。

直到有一天,他们都老了,那个老奶奶再也不能玩这个游戏了,他静静的守在她的身边,老奶奶反复的说着这个单词,告诉他,“下辈子还要和他玩这个游戏。”老爷爷忍不住哭了,他拼命的点着头,老奶奶在他的身边含着笑静静的离开了。

老爷爷一个人回了家,开始整理老奶奶的遗物,他在床下面找到了一个盒子,他打开一看,里面装的全是这么多年他写的带有那个单词的纸条。还有一封老奶奶留给他的信,上面只有六个字“亲爱的,向上看”老爷爷慢慢的抬起头,他的泪立刻流了下来,因为他发现在老奶奶住院的时候,老奶奶让人在他们的天花板上用粉色的油漆写下了这个单词。他也明白了为什么那段时间,老奶奶不让他回家…… 我想这个老爷爷虽然失去了老奶奶,但他依然是幸福的,因为他拥有着那么多美好的回忆,拥有着那么刻骨铭心的感情…… 听说,后来人们发现在他们的墓碑后面,深深的刻着Shmily。

其实这个单词是一句话的缩写:

See how much I love you

Friday, September 7, 2012

Out Of Sight 视线之外


一部来自台湾的动画片。

小女孩的世界原本应该是黑暗的吧?~

但是她的心灵明绚烂。

即使包包被抢, 小狗走丢了,一头撞到墙上,她依然乐观, 坚持不懈。

用小女孩的《视》力来看看这世界,感官上的的一大刺激, 内心的一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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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joy

Monday, November 7, 2011

暮光之城:破晓 - 39 (完) 中文完整版 作者:斯蒂芬妮.梅尔


39.天荒地老


        「所以,一系列的問題在最後發生了本質的變化,但真正歸結起來是因為--- Bella,」Edward解釋道。我和我們的家庭成員以及留下的部分客人正坐在Cullen家的客廳裡,巨大的落地窗後面,是寂靜的森林。
       Vladimir和 Stefan在我們仍在歡呼雀躍的時候不告而別。看到事情這樣結束他們倍感失望,但是Edward說,看到Volturi不戰而逃幾乎足以讓他們在未來的一千年裡快慰了。
       Benjamin和 Tia很快追隨Amun和Kebi而去,急於向他們宣佈戰爭的結果。但是我確信,我們還能再次見到他們,至少能見到Benjamin和 Tia。所有的遊獵者都離開了,Peter和Charlotte只同Jasper簡短的交談了幾句,也走掉了。
       我們的亞馬遜朋友們也急於回家---離開熱帶雨林讓他們很不適應---儘管如此,比起其他人來他們更不情願馬上離開。
        「你必須帶著孩子來看望我們。」Zafrina堅持道。「答應我,年輕人。」
       Nessie也把小手放到我的脖子上,懇求著。
        「當然,Zafrina。」我當然同意。
        「我們會成為最好的朋友的,我的Nessie,」這個粗獷的女人宣稱道,然後和她的姐妹一起離開了。
       愛爾蘭的客人們將繼續他們的漂泊。
        「幹得好,Siobhan,」Carlisle在告別時讚歎道。
        「哈,對美好事物的嚮往的力量,」她嘲笑道,翻了翻眼睛。然後她的態度嚴肅起來。「很明顯,一切並沒有結束。Volturi是不會原諒在這裡發生的一切的。」
       Edward做出了回答。「他們被強烈的震撼到了,他們的信心被摧毀了。但是,是的,我確信他們會捲土重來的,那麼……」他的眼神收緊了。「我想,他們會試圖將我們各個擊破。」
        「當他們決定進攻時。Alice會警告我們的。」Siobhan肯定的說。「那麼我們會再團結在一起。或許到那個時候,我們的世界就可以準備好從Volturi的專權下解放了。」
        「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Carlisle回答。「如果那一刻到來,我們還會並肩作戰。」
        「是的,我的朋友,我們會的,」Siobhan贊成道。「無論如何,我們怎麼會輸呢?」她發出響亮的笑聲。
        「不錯,」Carlisle說著,和Siobhan擁抱。然後他拉起了Liam的手。「想辦法找到Alistair,告訴他都發生了什麼。我討厭看到他在今後十年裡繼續躲在某一塊岩石下面。」
       Siobhan再次放聲大笑。Maggie緊緊的擁抱著Nessie和我。然後,愛爾蘭客人們回家了。
       Denali家族最後離開,Garrett會和她們在一起---從現在開始,這一點我很確定。
       對於Tanya和Kate來說,歡慶的氣氛與她們格格不入,她們需要更長的時間為失去的姐妹哀悼。
       Huilen和Nahuel留了下來,我一直以為他們會和亞馬遜的朋友一起離開。Carlisle一直在著迷的和Huilen討論著;Nahuel就坐在她的旁邊,傾聽著Edward講述這場衝突中只有他知道的具體情節。
        「Alice帶給了Aro休戰的理由。但如果不是Bella讓他受驚過度,他可能仍會執行原來的計畫。」
        「受驚過度?」我懷疑的問。「因為我?」
       他微笑著看了我一眼,我完全無法理解他目光中的含義---溫柔,但又充滿敬畏甚至惱怒。「你什麼時候才能看清楚你自己呢?」他輕輕的說。然後他放大了音量,好讓其他人聽清楚。「2500年來,Volturi從未遭遇公平的挑戰。他們從來沒有,從來沒有面對一個人時讓自己處於下風。尤其是在他們招羅到Jane和Alec之後他們所做的只是屠殺,沒有任何抵抗。」
        「你曾經見識過,我們在他們看來不值一提!通常,當他們玩弄著虛偽的法律文字遊戲的時候,Alec會負責讓受害者失去一切知覺。這樣一來,當裁決做出的時候,沒有人能夠逃脫。但是這一次,我們做好了準備迎接他們,當他們的守衛的天賦被Bella遮罩在外,那我們這邊的天賦佔有數量上的優勢,Aro知道 Zafrina站在我們這邊,那麼當戰鬥真正開始,他們會全體變成瞎子。我確信,我們有足夠的人手應對他們的攻擊,但是對這一點他們一樣清楚。他們甚至還有轉圜的餘地,但是他們沒有利用。他們從來沒有帶著這種可能性做決定。今天他們本來可以做得更好。」
       「當你的周圍圍著一圈像馬一樣大的巨狼時,要保持信心百倍可不容易。」Emmett大笑著,捅了捅Jacob的胳膊。
       Jacob衝他咧嘴一笑。
        「一開始是狼群把他們鎮住了。」我說。
        「當然是這樣。」Jacob得意洋洋。
        「很明顯,」Edward肯定道。「這是一個他們從未見過的局面。真正的月光之子很少集結在一起,而且他們通常無法控制自己。十六個成員組成的狼人軍團完全超出了他們的預料。Caius確實被狼人們嚇慌了。他差點就錯過了一場千年難遇的戰鬥,並且永遠都無法恢復。」
        「那麼真的有狼人?」我故意問道。「還有滿月,銀彈之類的?」
       Jacob嗤之以鼻。「當然是真的,你以為那是幻覺?」
        「你知道我的意思。」
        「滿月,是的,」Edward說。「銀彈,不---那只不過是神話,為了讓人類覺得有機會娛樂一下。狼人很少存在,Caius也認為他們已經被捕獵殆盡。」
        「而你從未提起這件事,因為……」
        「它從未出現過。」
       我轉了轉眼珠,而Alice大笑起來,傾斜著身體---現在她正在Edward的另一支臂彎下---取笑我。
       我怒目而視。
       我深深的愛著她,我早就知道。但是現在我真正意識到她真的回家了,而她的背叛只是一個計策,因為Edward需要認為她拋棄了我們,我又開始對她感到又愛又恨。Alice必須做些解釋。
       Alice歎了一口氣。「先把你的的話都嚥回肚子裡,Bella。」
        「你怎麼能這樣對我,Alice?」
        「這是必須的。」
        「必須的!」我發起了脾氣。「你讓我確信我們都會沒命!很長時間以來我快崩潰了。」
        「必須這樣做,」她平靜的說。「只有在那種情況下,你才會想辦法保護Nessie。」
       天生的知覺,Nessie正在我的懷裡---她睡著了---緊緊被我抱在懷裡。
        「但是你也知道還有其他的途徑。」我控訴道。「你知道我們有希望。在你可以告訴我們之前你就已經發現了嗎?我知道Edward不得不認為在Aro眼裡我們只有死路一條,但是你應該早告訴我們還有希望。」
       她看著我,思索了一會兒。「我不這麼認為,」她說。「你可不是一個好演員。」
        「你的意思是說我的演技很差?」
        「哦,聲音別這麼尖,Bella。你知道這有多麼複雜嗎?我甚至不能確信像Nahuel這樣的人真的存在---我唯一知道的是,我必須去尋找一種我根本看不見的東西!試著想像在自己的視覺盲點上尋找東西---那可一點也不容易,雖然我就是那麼做的。
        「此外,我們不得不將關鍵證人帶回來,就好像我們並沒有足夠忙亂一樣。然後,我必須全天候的睜大眼睛,等著你決定給我更多的指示。在某種情況下,你可能會對我解釋什麼在里約熱內盧。在此之前,我必須優先考慮Volturi可能玩弄的任何一個把戲,這樣你們才可以事先商量對策,而我只有短短幾小時去謀劃這一切。最糟糕的是,我必須讓你相信我拋棄了你們,這樣才會讓Aro確信,你們已經一無所有,除了投靠他沒有其他選擇。如果你沒有覺得我是一個笨蛋---
        「好啦,好啦!」我打斷了她。「對不起!我知道現實對你也很殘酷,只不過……好吧,我猜你可能像是瘋了,Alice。別再這樣對我了。」
       Alice銀鈴般的笑聲響徹房間,再次聽到美妙的音樂,讓我們都很欣慰的笑了。「我也想念你,Bella。所以請原諒我,然後試著對你自己在今天超人的表現表示出一點點滿意吧。」
       現在所有的人大笑起來,而我則窘迫的把我的臉埋進Nessie的頭髮中。
       Edward接著繼續分析今天在草地上控制局勢的每一個變化萬端的意圖,並且宣稱是我的守護盾讓Volturi夾著尾巴逃走的。這讓我很不舒服,因為所有的人都在盯著我看。Edward尤甚。看上去好像我一早晨的時間裡就長出了100只腳。我試著對他們的目光置之不理,大部分注意力放在正在沉睡的Nessie的頭髮上和Jacob沒有任何改變的表情上,對他來說,我永遠是Bella,這讓我稍微不那麼尷尬。
       最難忽視的的凝視也是目光最複雜的那一個。
       沒人像這個半人半吸血鬼的Nahuel這樣用力的盯著我看。現在他已經知道了,對我可以阻擋吸血鬼的攻擊以及草地上的那個場面應該已經感到毫不稀奇了,但是這個男孩從未把視線從我身上移開。或者他盯著的是Nessie。這更讓我不舒服。
       他不會沒有注意到這個事實,Nessie他的同類中的女性,而不是他同父異母的姐妹。
       我認為Jacob最好還沒有發現他的這個念頭。希望這不要來的那麼快。我經歷過足夠的類似的打擊了。
       終於,其他人不再討論Edward提出的問題,大討論變成了小範圍的互相交談。
       我感到古怪的疲憊。當然不是睡意,但是好像是覺得今天實在太長了。我需要一份平靜,屬於我自己的空間。我希望Nessie睡在她自己的床上;我希望我呆在自己的小家裡。
       我看了Edward一小會兒,就像是可以讀懂他的思想。我感覺他的想法和我一樣,需要一些私人空間。
        「該帶Nessie……」
        「這大概是個好主意,」他立即同意了。「我確信她昨夜沒有睡足,因為到處都是震耳欲聾的鼾聲」
       他衝著Jacob咧嘴一笑。
       Jacob翻了翻白眼然後打了個哈欠。「我必須回到我自己的床上去睡覺了,我想我父親馬上就要把我掃地出門了。」
       我碰了碰他的臉頰。「謝謝你,Jacob。」
        「隨時為您效勞,Bella。但是你早就該知道。」
       他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輕輕的親了親的Nessie額頭,然後又親了親我的。最後,他把手搭載了的肩Edward膀上。「明天見,夥計。我想從現在起生活有將變得乏味了,不是嗎?」
        「我衷心的希望會是這樣。」Edward說。
       他走出去的時候我們也站了起來;我小心的變化著重心的位置,這樣就不會擠著Nessie了。我滿懷感激的看著她酣睡著。今天有太多的東西要她承受了。是時候讓她做回孩子了---被細心呵護,充滿安全感。僅僅幾年的孩提時代。
       關於安全感的思考然我想起了一個一直沒有擁有安全的的人。
        「哦,Jasper?」我從門口轉身問道。
       Jasper整晚都被Alice和Esme夾在中間,他看上去比以往更像這個家庭的中心。「怎麼,Bella?」
        「我很好奇—為什麼J. Jenks只是聽到你的名字就驚呆了?」
       Jasper輕聲的笑了。「這只是我經營這種交易的一種策略而已,有時候適度的恐懼比金錢刺激更有用。」
       我皺起了眉頭,希望這自己可以從現在起接手這個關係,這可能讓J在心臟病的路上不用走得太遠。
       我們親吻擁抱,互道晚安。唯一的問題還是Nahuel,他那樣熱切的盯著我們的背影,好像希望自己可以跟來。
       過河之後,我們的速度就只比正常人類的速度快一點了,我們不慌不忙的拉著手。我在死亡的陰影下掙扎了太久,我現在只想擁有屬於自己的時間。Edward的感覺想必和我一樣。
        「我必須說,現在我對Jacob銘感在心。」Edward告訴我。
        「狼人起了很大的作用,對嗎?」
        「我不是指這個。今天他一次也沒想過的現實是,就像Nahuel一樣,Nessie會在6年左右就完全長成。」
       我思索了片刻。「他從沒有用那種眼光看她。他根本不急著讓她長大。他只是希望她快樂。」
        「我知道,就像我說過的,這令我印象深刻。這樣說可能令你難以接受,但是,她可能會變得很糟。」
       我皺起眉頭。「在她六歲之前我不會考慮這個問題。」
       Edward大笑起來,然後又歎了口氣。「當然,看上去到時候他會有不少競爭者需要擔心。」
       我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我注意到了。今天我很感激Nahuel,但是事情開始變得有點古怪。我不介意她是唯一的另一個半吸血鬼,而且和他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哦,他看的不是她---他一直盯著的是你。」
       這就是為什麼他看上去像---但是這似乎沒有任何意義。「他為什麼這樣做?」
        「因為你仍然活著,」他平靜的說。
        「我不明白。」
        「他的一生」他解釋道。「」---他比我老50歲---
        「老氣橫秋。」我插嘴道。
       他沒有理會我。「他總是認為自己是邪惡的化身,天生的兇手。他的姐妹們也都殺死了她們的母親,但是她們毫不在意。Joham引導她們將人類視為動物,而他們自己是上帝。但是Nahuel是Huilen教養長的的,而Huilen比任何人都愛他的妹妹。她塑造了他整個的人生觀。而且,在某種程度上,他憎恨他自己。」

       「這太不幸了。」我喃喃自語。
         「而現在他見到了我們一家三口---這讓他第一次意識到他的另一面,他並非自己所想的那個天生的惡魔。他看著我想像著……他的父親就應該像我一樣。」
         「從哪個方面來看你都是完美的。」我讚歎道。
        他不以為然的哼了一聲,然後又嚴肅起來。「他看著你,想像著他的母親也應該擁有的生命。」
         「可憐的Nahuel,」我輕聲說道,然後輕輕的歎了口氣,因為我知道我今後不會再反感他了,他的注視也不會再令我不安。
         「不必為他難過。他現在很幸福。今天,他終於決定原諒自己了。」
        我為Nahuel的幸福感到欣慰。然後,我思索著屬於今天的幸福元素。雖然Irina的犧牲是一層陰影,讓一切變得不那麼完美,但是快樂還是令人難以抗拒。我為之奮戰的生命再次得到保全。我的家庭團圓了。在我女兒面前的是一條永無止境的幸福大道。明天,我會去探望我的父親;他不會再看到我眼中那遮蔽了幸福的恐懼的陰雲,他一定會很高興的。突然,我確信我不會見到他單獨在一起,在過去的幾周裡我並沒有密切注意過,但是此刻我的感覺卻像是已經瞭解內情很久了一樣。Sue和 Charlie在一起---狼人的母親和吸血鬼的父親---他不用孤獨終老了。我為自己的新發現笑了。
        但是在這潮水般的幸福中我能最深刻的感受到的是:我和Edward在一起。
        直到永遠。
        我不想回顧這可怕的最後幾周,但是它們卻讓我更深切的體會到永遠的價值。
        我們的小屋安靜的矗立在銀藍色的夜幕下。我們輕輕的把Nessie安放到她自己的床上。她沉睡的臉上帶著天使般的微笑。
        我把Aro的禮物從脖子上摘下來,隨手扔在了她房間的一個角落裡。如果她喜歡,可以把它當做一個小玩具;她喜歡閃閃發亮的東西。
        Edward和我挽著手,慢慢的走回我們的房間。
         「今晚應該慶祝一下,」他喃喃的說道,用手挑起我的下巴,尋找我的唇。
         「等一下,」我猶豫的掙脫了。
        他困惑的望著我。一般情況下,我從不會掙脫他的懷抱。好吧,現在我要打破常規。這可是第一次。
         「我想做一些嘗試,」我提示他,他困惑的表情讓我忍不住笑了。
        我用雙手捧住他的臉龐,讓我眼睛集中精神靠近他的。
        Zafrina以前曾經教過我這個,但是我做的不是很好,但是我知道我現在能更好的控制我的守護盾了。我知道我的守護盾的一部分拒絕離開我的思想,它將保護我作為一種本能的反應。
        這裡沒有什麼需要我的守護盾去保護。我能感覺到正在我的體內,我不得不集中所有的注意力使它從我的體內擴展開去。
         「Bella!」Edward震驚的低語。
        我知道我的努力起作用了,所以我更加集中精神,將我為此刻準備好的記憶釋放出來,浮出我的腦海,希望他能清楚地看到。
        有一部分記憶已經模糊不清了---昏暗的人類記憶,來自於並不發達的視覺和聽覺器官:我第一次看到他的臉……他領著我穿過小路走向草地……他穿越黑暗喚醒我知覺的聲音,那時他已經從James手中將我救出來……婚禮那天他在花架下等我時的面容……每一個珍貴的記憶都像島嶼一樣浮出水面……他冰冷的手指透過我的皮膚碰觸著我們的孩子……
        而那些清晰地記憶,被完美的呈現出來:在我的新生中當我第一次睜開眼睛看到的他的臉龐,在那個永無止境的拂曉……第一個吻……第一個夜晚……
        他的唇突然猛烈的攫住我的,打斷了我的回憶。
        伴隨著我急促的喘息,我的守護盾掙脫了我的控制,飛快的反彈回來,再次遮罩了我的思想。
         「哦不,它不見了」我歎息道。
         「我聽見你了,」他喘息道。「怎麼回事?你是怎麼做到的?」
         「Zafrina的點子。我們練過一段時間。」
        他看上去有點頭暈眼花了。他連眨了兩次眼睛,搖了搖頭。
         「現在你知道了」我輕輕的說道,聳了聳肩。「沒有人像我愛你這樣愛一個人。」
         「你幾乎說對了。」他笑了,眼睛仍然比平常睜得更大。「我知道只有有一個例外。」
         「你騙人。」
        他再次開始吻我,但是突然又停住了。
        「你還能再試一次嗎?」他質疑道。
        我做了個生氣的鬼臉。「這太困難了。」
        他等待著,帶著熱切的表情。
         「我做不到,即使我只有那麼一丁點的心煩意亂。(心猿意馬應該用在這裡更合適一些)」我警告他。
         「我會老老實實的。」他向我保證。
        我撅起嘴巴,瞇起了眼睛。然後我笑了。
        我再次捧起她的臉,把守護盾從我的大腦中推出去,然後從剛才結束的記憶開始---我新生的第一夜的鮮明的記憶……然後一直停留在那裡。
        我喘息著大笑起來,又一次,他突如其來的熱吻將我嘗試打斷。
         「該死,」他咆哮著,他的吻急切的移到我的下巴上。
         「我們有的是時間進行嘗試,」我提醒他。
         「永遠,永遠,永遠。」他喃喃道。
         「對我而言這麼說很準確。」
        然後,我們墜入永恆的……幸福。(最後這句,只可意會無法言傳。建議看英文版)
The End

暮光之城:破晓 - 37 - 38 中文完整版 作者:斯蒂芬妮.梅尔


37.詭計
     
       我能感覺到親朋好友們所站之處發出一縷縷耀眼的光芒——如果加以練習的話,我應該可以辨認出他們各自不同的特點,我已經瞭解了Edward那最為明亮的光芒。那些籠罩著他們的光斑周圍的空間難住了我,在這些地方,保護盾內並沒有任何實體,如果Volturi家族某些狠角色轉進了這些空子,進入我的保護盾內,那其他人就全遭殃了。我認真的將這彈性盾甲拉近,感覺額頭都皺了起來。Carlisle是最遠的一個,我一寸一寸的小心收緊保護盾,儘量使它按Carlisle的身形包裹著他。
       我的保護盾看上去很合作的樣子,緊抱著他。當Carlisle站到離Tanya更近的地方時,它也一同伸展著,並包住他的光芒收緊。
       奇跡般的,我用力拉扯著更多來自盾甲的千絲萬縷,是他們全部緊緊包圍著我們自己人模糊的身形。保護盾順從的緊貼著大家,跟隨每個人移動。
       這些僅用了一秒鐘。Caius仍在深思熟慮。
       「狼人,」他終於嘟囔出一句話。
       我突然驚恐的發現大部分狼人都不在我的保護之下。我正要把他們也拉入盾甲,突然驚奇的發現自己仍能感受到他們的光芒。我好奇的再次把保護盾收緊,直到隊伍最遠邊界處的Amun和Kebi也和狼人一起處於保護盾之外,他們的光芒一離開盾甲就消失了,不再有那種新奇的光圈。但狼人們仍閃爍著明亮的光焰——至少半數如此,嗯……我又把保護盾向外擴張開,Sam一進入覆蓋區,所有的狼人就又一次籠罩在燦爛的光芒中。
       他們的心靈感應一定比我想像的還要緊密,一旦Alpha(狼群首領的代稱)在我的盾甲之下,那麼其他狼人也都全部如他一樣處在保護之中。
       「唉,兄弟……」Aro痛苦的回應Caius的論述。
       「你也要為對面的聯盟辯護嗎,Aro?」Caius詢問道,「月光之子(The Children of the Moon,指狼人)歷來就是我們的仇敵,我們已經在歐亞把他們幾乎趕盡殺絕,然而Carlisle居然鼓勵與這群窮凶極惡的畜生建立親近的關係——毫無疑問,他是想推翻我們,以便更好的保護他那畸形的生活方式。」
       Edward大聲的清了清喉嚨。Caius怒視著他,Aro用一隻纖長的手摀住自己的臉,彷彿為Caius的話羞愧不已。
       「Caius,現在是中午,」Edward強調,他指著Jacbo:「很明顯,這才不是什麼『月光之子』,他們與你那遠在世界另一邊的敵人毫無瓜葛。」
       「你生了一個異形在這兒。」Caius明顯是惱羞成怒,反咬一口。
       Edward咬了咬牙,然後平靜的回答:「他們甚至不是狼人,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Aro可以為你解釋一切。」
       不是狼人?我疑惑的看了Jacbo一眼,他巨大的肩膀抬了抬又放下——一個聳肩,他也不明白Edward的意思。
       「親愛的Caius,如果你早告訴我你的想法,我就會警告你避免進入這種窘迫的僵局。」Aro嘟囔著,「儘管這些傢伙以為自己是狼人,但實際上他們並不是。更準確的說,他們應該叫『變形人』(shape-shifter),選擇變成狼形純粹是個偶然。第一次變形可以成為熊,鷹或者豹,這群傢伙確實與月光之子無關,他們純粹從父輩那裡繼承了這種本領,這是遺傳的——與真正的狼人通過咬人感染來持續物種的方式是不同的。」
       Caius惱怒的瞪著Aro,表情看上去更像帶著一種——對背叛的指責。
       「但他們知道我們的秘密了。」他直截了當的說。
       Edward似乎對這個指責早有準備,但Aro搶著接過了話頭:「他們是我們超自然世界裡的一部分,兄弟,也許比我們還需要保守秘密,他們幾乎不可能曝光我們。謹慎點,Caius,似是而非的斷言對我們沒好處。」
       Caius深吸了一口氣,點點頭,他們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我想我明白Aro謹慎的措辭背後隱藏的指示,虛假的指控對拉攏和說服雙方正在持觀望態度的目擊者沒有幫助。Aro正在告誡Caius進入下一計畫,我懷疑這兩個長老間之所以有著如此顯而易見的分歧——Caius不願意觸碰Aro分享自己的想法——是因為Caius不像Aro那樣在意面子上那些冠冕堂皇的假像,前提是對Caius來說,即將來臨的殺戮遠比保持一個好名聲更重要。
       「我要跟報信那人談談。」Caius突然宣佈。他轉而瞪著Irina。
       Irina並沒在注意Aro與Caius的談話。她的臉痛苦的扭曲著,眼睛牢牢盯著正在對面排隊等死的姐妹們。從表情上很明顯可以看出她對自己的指控後悔萬分。
       「Irina!」Caius咆哮著,很不高興自己得主動喊她。
       她驚恐萬分的抬頭看著他。
       Caius打了個響指。
       她猶豫不決地從Volturi部隊邊緣走回Caius面前。
       「所以看起來你的指控相當錯誤了。」Caius發話了。
       Tanya和Kate緊張的向前傾過去。
       「對不起,」Irina呢喃著,「我應該先弄清楚看到了什麼,但我當時沒想到……」她無助地向我們這邊比劃了一下。
       「親愛的Caius,她當時只匆匆看了一眼,而且這事兒這麼古怪離奇,你如何能指望她猜對些什麼呢?」Aro問,「我們中的任何人都會像她這樣胡思亂想的。」
       Caius朝Aro擺擺手指,讓他別插嘴。
       「我們都知道你犯了個大錯,」Caius粗暴的說,「我想談談你的動機。」
       Irina緊張的等待他說下去,重複道:「我的動機?」
       「是的,你之前來此偵查Cullen他們家的動機。」
       「你不喜歡Cullen一家人,是嗎?」
       她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Carlisle的臉。「是的,我不喜歡。」她承認。
       「因為……?」Caius慫恿她繼續。
       「因為這群狼人殺了我的朋友,」她輕聲說,「Cullen家的人卻不准我為他報仇。」
       「這群變形人。」Aro溫和地更正。
       「所以Cullen家的人同變形人一起與我們自己人作對——甚至與朋友的朋友作對。」Caius總結道。
       我聽見Edward壓著嗓子發出一聲幹嘔。Caius正在自己的小名單上核對,試圖尋找一個站得住腳的指控。
       Irina繃緊了肩膀:「那就是我的想法。」
       Caius又頓了一下,然後循循善誘:「如果你想對變形人的所作所為做一個正式的申訴——還有關於Cullen家的人包庇他們的惡行——,現在就是一個好機會。」他略帶殘酷的微笑著,等待Irina繼續給他提供指責我們的藉口。
       也許Caius根本不瞭解真正的家庭——是一種建立在相愛而非功利之上的關係,抑或他高估了復仇心的威力。
       Irina連忙挺直肩膀,猛地抬起下巴。
       「不,我對狼人和Cullen一家沒有什麼可申訴的。你們今天來這兒是為了摧毀一個非人類的孩子,事實證明,根本不存在什麼非人孩子。這是我的錯,我負全責,但Cullen一家是無辜的,你們沒理由再賴在這兒了。我很抱歉。」她對我們說,然後把臉轉向Volturi的目擊證人們:「這兒沒有任何罪行,你們也沒有什麼正當的理由再待在這裡了。」
       她一邊說,Caius一邊抬起了手。他手裡有一個奇怪的金屬物件——裝飾華麗,精心雕琢。
       這是Caius的一個指示,那回應如此之快,以致於我們都只能不敢相信、瞠目結舌的看著它發生,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一切就都結束了。
       三個Volturi士兵迅速跳上前去,Irina便混淆於他們灰色的斗篷之中。同時,一聲尖銳刺耳的叫聲撕破了空地的上空。Caius滑進那片灰色的混戰中心,繼而那淒慘而令人毛骨悚然的長聲尖叫突然爆發,驚人地化作漫天散落的火星和熊熊燃噬的火舌。那三個士兵立刻從這突如其來的恐怖景象之中回歸到佇列原來的位置,仍舊完美的排成筆直的一列。
       Caius獨自站在Irina正在燃燒的殘屍旁,手裡的金屬物件仍在向她葬身的火堆中噴射著一股濃密的火焰。
       隨著哢噠一聲輕響,Caius手中發射出的烈火戛然而止。Volturi家族後面那群亂哄哄的目擊者之中起伏著一陣陣急促艱難的喘息。
       我們驚恐萬分以至於鴉雀無聲,知道死亡會以銳不可當的疾速來臨是一回事,而真正見識到它的發生卻又是另一回事。
       Caius冷酷的微笑著:「現在她已經為自己的行為負全責了。」
       他的目光閃向我們前排,迅速的落在Tanya和Kate僵直的身體上。
       這時我明白了,Caius從來就沒有低估過真正的家人之間的緊密聯繫。這是一個花招,他根本沒想要Irina申訴,只是想要她的反抗,以便找到一個幹掉她的藉口,並向這種一觸即發的燒灼的濃霧中扔了一根火柴,引燃了那瀰漫在空氣中的暴力與血腥。
       這種壓抑的平靜比鋼絲上的大象更搖搖欲墜,一旦戰爭爆發,就不可阻止,甚至要持續擴大到某一方全軍覆沒。(全軍覆沒的)會是我們,Caius知道。
       Edward也知道。
       「阻止她們!」Edward大喊,一邊跳過去抓住Tanya的胳膊——她正帶著一種歇斯底里的盛怒哭嚎著發瘋一般撲向正在微笑的Caius。她掙脫不開Edward,直到Carlisle也緊緊用雙臂鎖住她的手腕。
       「太晚了,」他對正在掙扎的Tanya急促的解釋著,「別衝上去中了Caius的詭計!」
       Kate更是難以控制自己,她像Tanya一樣失去理智般的尖叫著,持續這種盲目的攻擊會把我們都送上死路。Rosalie離她最近,但Rose還沒來得及夾頭抱緊她,她就粗暴的掙脫開了,Rose跌倒在地。Emmett衝上去抓住Kate的胳膊把她撂倒,然後跌跌撞撞地向回拖她,但是他膝蓋一軟,Kate又連滾帶爬的掙扎著站起來,看上去好像誰也阻止不了她。
       Garrett也撲向她,又一次把她摁倒在地,將兩人的胳膊牢牢絞在一起,並用雙手鎖緊自己的手腕。我看見他的身體由於Kate的拚命掙扎而顫抖著,瞳孔幾乎縮回了腦仁兒裡,但是仍沒有鬆開Kate。
       「Zafrina!」Edward喊道。
       Kate的眼神開始變得空洞,尖叫也變成了嗚咽,Tanya也停止掙扎。
       「快把視力還給我!」Tanya嘶嘶的說。(Zafrina有能讓人暫時失明的能力,剛才Edward喊她就是為了讓她行動,使Tanya和Kate平靜下來)
       絕望之下,我只能盡全力精益求精,把我的保護盾環繞著每個人的星火收的更緊,一邊謹慎的從Kate身上剝離,一邊嘗試著包裹好Garrett,使他們之間隔離著一層薄薄的膜(以防Kate誤傷Garrett)。
       現在Garrett把Kate摁倒在雪地上,他又能掌控自己的行動了。
       「如果我讓你起來,你還會把我撞倒嗎,Katie?」他輕聲問。
       她咆哮著回應,仍在盲目的張牙舞爪。
       「聽我說,Tanya,Kate,」Carlisle低沉而緊張的說,「復仇現在救不了她了,Irina不想讓你們這樣送死,想想你們在幹嘛——如果你們攻擊了他們,我們所有人都死定了。」
       Tanya悲傷地弓起背,無助的靠進Carlisle懷裡。Kate也平靜下來。Carlisle和Garrett繼續用過於急迫而不像安慰的話撫慰著她們。
       我注意到那些來自注視的沉重,它們在剛才的一片混亂中壓迫著我們。我用餘光看到Edward,甚至Carlisle和Garrett也和大夥一樣重新回到了負責守衛的位置。
       來自Caius的目光最為沉重,他對雪地裡糾纏的Kate和Garrett怒目而視,帶著一種難以置信的神情。Aro也在以一種有史以來他個人最強烈的懷疑表情注視著他們,他知道Kate的本事,他從Edward的記憶中瞭解了她的天賦。
       他明白現在都發生了些什麼嗎——他直到如今我的保護盾已經遠比Edward瞭解的它更強大、更精細了嗎?抑或他認為Garrett學過一種獨門的防禦本領(對Kate)嗎?
       我注意到那些來自注視的沉重,它們在剛才的一片混亂中壓迫著我們。我用餘光看到Edward,甚至Carlisle和Garrett也和大夥一樣重新回到了負責守衛的位置。
       來自Caius的目光最為沉重,他對雪地裡糾纏的Kate和Garrett怒目而視,帶著一種難以置信的神情。Aro也在以一種有史以來他個人最強烈的懷疑表情注視著他們,他知道Kate的本事,他從Edward的記憶中瞭解了她的天賦。
       他明白現在都發生了些什麼嗎——他直到如今我的保護盾已經遠比Edward瞭解的它更強大、更精細了嗎?抑或他認為Garrett學過一種獨門的防禦本領(對Kate)嗎?
       Volturi不再紀律嚴明的專心站著了——他們向前俯下身,隨時準備在我們進攻的時刻發起反擊。
       在他們後面,43個目擊證人帶著與進入空地時截然不同的表情,困惑變成了疑慮。Irina閃電一般的毀滅動搖了他們所有人,她何罪之有呢?
       要不是因為Caius指望通過快點除掉Irina的方式來轉移大家對他魯莽行事的注意力,Volturi的目擊證人們就會一直對事情的究竟蒙在鼓裡。我偶然看到Aro的一瞥,他的表情暴露出一閃而過的惱火——他想要觀眾,但現在嚴重地事與願違。
       我聽見Stefan和Vladimir在小聲交談,對Aro的不舒心暗中幸災樂禍。
       Aro很明顯一心想保住羅馬尼亞人給他戴上的清白的帽子。但我不相信Volturi家族會僅僅為了保護名聲而放我們一命,殺了我們之後,他們當然會為了保持名譽而把那群目擊證人滅口。我突然對那群被Volturi家族找來觀看我們死刑的陌生人產生一種莫名的遺憾,Demetri也會把他們趕盡殺絕的。
       為了Jacbo和Renesmee,為了Alice和Jasper,為了Alistair,也為了這些不知死活的陌生人,Demetri必須得死。
       Aro輕輕拍了拍Caius的肩膀:「Irina已經為對這孩子做出的錯誤證詞接受了懲罰。」這一定就是他們的藉口了,他繼續說:「也許我們該回到眼前的棘手問題上了?」
       Caius站直了身體,表情又變得冷酷無情,他眼神空洞地盯著前方,這表情是我莫名地覺得他像是剛剛得知自己被降了級。
       Aco快步走向前,Renata,Felix和 Demetri自發地跟著他。
       「為了更詳盡,」他說,「我想跟你們的幾個證人談談,這是程式上的要求,你們瞭解的。」他輕蔑地擺擺手。
       這時同時發生了兩件事:Caius緊緊盯著Aro,那若有若無的殘忍微笑又浮現在臉上,Edward發出了憤怒的嘶嘶聲,他的雙拳握得如此之緊,以至於手指關節裡的骨頭彷彿都要撐破他那鑽石般堅硬的皮膚了。
       我急切的想問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Aro離得太近了——足能聽見我們最輕微的呼吸聲。我看見Carlisle緊張的瞟了一眼Edward的臉,然後自己也變的表情僵硬起來。
       雖然Caius已經愚蠢的犯了一個低級錯誤——企圖通過莫須有的指控和不慎重的盲目嘗試來點燃戰爭的導火索,但Aro一定也想出了一個更為有效的策略。
       Aro像鬼魂一樣飄過雪地,停在距我們戰線最西邊末尾的Amun和Kebi十碼遠的地方。附近的狼人們憤怒的豎起鬃毛,但仍堅守著自己的位置。
       啊!Amun,我來自南方的鄰居!」Aro熱情洋溢的說,「你很久沒來拜訪我了。」
       Amun緊張地一動不動,身旁的Kebi也像雕塑一樣:「時間對我來說沒什麼意義,我從不在意它的流逝。」Amun幾乎不動嘴唇的回答。
       「確實如此,」Aro同意道。「但也許你有其他的原因沒來見我?」
       Amun沒吱聲。
       「把新手們組織起來可是相當耗時的活兒,這個我完全瞭解。我很高興自己有其他的方法打發無聊,更樂於見到你的新夥伴們相處得如此融洽,我十分渴望能與他們認識一下,也相信你們一定很快會來主動拜訪我的。」
       「當然。」Amun回答。他的語調如此冷漠,以至於難以區分出是否帶有一些恐慌或諷刺的色彩。
       「歐,好啦,我們現在達成一致啦!多麼美好啊,不是嗎?」
       Amun表情空洞的點點頭。
       「但不幸的是,你來此的理由卻不這麼令人愉快。Carlisle讓你來作證?」
       「是的。」
       「你為他證實些什麼呢?」
       Amun仍舊不帶感情的回答:「我仔細觀察了這個備受爭議的孩子。證據確鑿,她明顯不是一個非人類的孩子——」
       「也許我們得咬文嚼字一下,」Aro打斷了他,「現在好像有新的分類方式了。對於『非人類孩子』,你理所當然認為是那種被咬後變成吸血鬼的人類孩子。」
       「是的,我正是這個意思。」
       「你對這孩子還觀察到什麼其他的了嗎?」
       「跟你從Edward腦子裡看到的那些差不多——她是他親生的,她會成長,會學習。」
       「行了,行了,」Aro別樣的親切口吻裡摻雜著一絲不耐煩,「但是僅就你來這兒的幾周內,你發現了什麼?」
       Amun皺了皺額頭:「我發現她成長得……特別快。」
       Aro微笑著:「那你認為應該允許她活下來嗎?」
       不止我一個人發出了嘶嘶的不滿聲——我們這邊的一半人都同樣憤慨。空氣中瀰漫著怒火中燒的低沉的滋滋聲,甚至從湖邊的草地上,也傳來來自Volturi家族一少部分目擊者的同樣的聲音。Edward向回退了一步,約束性的用一隻手扣住我的手腕。
       Aro沒去管那些抱怨聲,但Amun卻心神不寧的東張西望。
       「我不是來此做判決的。」他推諉道。
       Aro輕輕笑了笑,「只是聽聽你的意見。」
       Amun抬起了下巴:「我沒從這孩子身上看出來什麼危險,她學的比長的快。」
       Aro沉思著點點頭。過了一會,他轉過臉去。
       「Aro?」Amun喊他。
       Aro轉過頭:「什麼事,朋友?」
       「我已經提供了證詞,這兒似乎沒我什麼事了,我和我朋友現在想離開。」Aro熱情的微笑著:「當然可以,很高興我們剛才小談了一下,相信我們馬上就會再次見面的。」
       Amun點了一下頭,嘴唇緊緊抿成一條線,他明白這赤luoluo的威脅。他碰了一下Kebi的手臂,然後兩人便一起飛奔向草地南面的邊緣,消失在樹林中。我知道他們一定會跑上一陣兒才敢停下來。
       Aro又沿著我們的陣線竄回了最東邊,他的護衛們緊隨其後。他停在高大魁梧的Siobhan面前
       「你好,親愛的Siobhan,你還是那麼美麗動人。」
       Siobhan點點頭,等他繼續。
       「你呢?」他問,「你也要像Amun剛才那樣回答我嗎?」
       「是的,」Siobhan說,「但我也許還得加幾句——Renesmee懂規矩,她對人類毫無危險——甚至比我們做的還好,她從沒表現出任何有威脅的跡象。」
       「你能認為完全沒有威脅嗎?」Aro冷靜的問。
       Edward咆哮著,喉嚨中發出一聲低沉的嘶吼。
       Caius陰鬱的紅眼睛頓時明亮起來。
       Renata衝出來護著她的主子。
       Garrett放開Kate讓她向前走了一步,忽視了此時的Kate正提醒他注意的手勢。
       Siobhan慢慢的回答:「我好像沒明白你的意思。」
37.詭計(2)

          Aro輕盈的退回去,面對著剩下的士兵們。Renata,Felix和Demetri如影隨形的跟著他。
       「沒人違反法律,」Aro用一種和解的語調宣佈。但我們每個人都聽得出他話裡有話——即將提出一個限制條件。我盡力憋回喉嚨裡那團正在張牙舞爪想連同我的反抗一起嘶吼出來的怒火,我把這滿腔的憤怒推入我的保護盾,使它更加厚實,確保每個人都在保護之中。
       「法律沒有被破壞,」Aro重複道,「但是,這是否就可以推斷出沒有危險呢?不。」他紳士的搖搖頭,「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對此番話唯一的回應便是愈演愈烈的緊張氣氛,站在我們這邊最週邊的Maggie慍怒的搖著頭。
       Aro深思熟慮的走動著,看上去更像是沒有腳踏實地地在飄動,我注意到他在緩緩靠近自己的衛兵防衛圈。
       「她是獨一無二的……徹底地,難以置信地獨特,摧毀一個如此可愛的小東西是多麼的浪費啊,尤其是我們還可以從中學到這麼多東西……」他歎了口氣,佯裝不願意繼續說下去,「但是她對我們有危險,有著不可被輕易忽視的危險。」
       沒有人回應他的主張。在死一般的寂靜中,Aro繼續著那彷彿自言自語的獨角戲。
       「隨著人類的進步,科學成為人類的信仰,掌控著他們的世界,我們卻因此而越來越遠離他們的發現,這是多麼的令人啼笑皆非啊。但儘管我們由於他們對超自然世界的不相信而越發自由,他們仍有足夠的能力依靠科技力量——當然如果他們想要的話——對我們造成相當嚴重的威脅,甚至摧毀我們一部分人。」
       「幾千年以來,我們不僅為了安全而保守秘密,更為了自由和舒適。在最近的這個混亂而狂暴的世紀裡,人類發明了很多甚至能威脅到我們非人類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現在我們的處境純粹是像現實中的神話一樣——保護自己,免遭那些脆弱的獵物們給予我們的傷害。
       「這個令人驚異的孩子」——他抬起手彷彿要拍Renesmee的肩膀,雖然他此時已站回Volturi家族的陣列裡,離她足有40碼——「我們充其量不過瞭解了她的潛力——並完全確定她能永遠的保守我們生存的秘密,但是我們根本不知道她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她的父母正為她那不可預見的未來而飽受擔憂和畏懼。我們不瞭解她會長成什麼。」他停下來,先看了看我們這邊的目擊者們,又意味深長的看著他自己的證人們。他的聲音天衣無縫的偽裝出一種痛心疾首之情。
       他盯著自己的目擊者們,又開口道:「只有已知的才是安全的,只有已知的才是可以容忍的,而未知的事物總是存在著……一種難防的風險。」
       Caius的笑容更加邪惡了。
       「你說的有點過分了,Aro」Carlisle淒涼地說。
       「鎮靜,朋友。」Aro以一貫溫文爾雅的表情和聲音微笑著:「我們都別急燥,先全面的觀討一下這個問題。」
       「我能提一個可供探討的方面嗎?」Garrett向前又邁進了一步,用低沉的聲音請求。
       「遊牧者。」Aro點頭應允了。
       Garrett揚起下巴,他注視著草地盡頭,直接面向那群正混亂擠成一團的Volturi目擊證人們說道:
       「我和其他人一樣接受了Carlisle的請求,來此作證。」他說,「對於這個孩子來說,沒有什麼作證的必要,我們都親眼見到了她的情況。」
       「我在此也見證到了一些其他的事,你們。」他指向那群謹慎的吸血鬼,「我認識的兩個——Makenna,Charles,——還有看得出你們中很多人也都和我一樣是流浪遊牧的人,本不被任何因素羈絆,所以請對我接下來的話認真思考一下吧。」
       「這些德高望重的貴族們並非如他們所說的那樣是來此做評判的。我們懷疑了那麼久,現在終於水落石出了。他們被Irina誤導來此,卻為他們的行動準備了一個有理有據的藉口。如各位所見,現在他們正為了完成自己真正的任務而繼續尋找各種不可信的藉口,絞盡腦汁的為實現真實目的而編造理由,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摧毀這個家庭。」他指著Carlisle和Tanya。
       「Volturi家族來此想除掉他們認定的對手們。看著Cullen這家人金色的眼睛,你們也許也和我一樣感到驚訝,的確,他們難以理解。但這些德高望重的Volturi人卻從Cullen家與眾不同的選擇(即選擇吃素)背後看出了某樣東西——他們看到了權力。」
       「我見識到了Cullen這家人的團結——我是說家人而非團體。這群與眾不同的有著金黃色眼睛的人摒棄了他們真正的天性,但是反過來他們得到了更珍貴的回報,也許高於純粹的對慾望的滿足?這幾天,我對他們進行了小小的研究,並發現這家人緊密團結的根本原因——也就是使他們可能做到任何事(如食素)的因素——是他們熱愛和平並甘願為之犧牲的特性。如各位所見,這兒沒有存在於這個在野蠻的長期內部矛盾中起起伏伏的南方家族之中的那種攻擊性,沒有任何統治他人的企圖,並且Aro比我更瞭解這一點。」
       我一邊聽著Garrett的譴責,一邊注視著Aro的表情,緊張的等待著他的回應。但Aro只帶著一種饒有興趣的禮貌,就像在等待一個亂發脾氣的孩子自己意識到沒人注意他那些表演。
       「當Carlisle告訴我們即將發生的事情時,他向我們所有人保證他並非召集我們來此作戰。這些目擊證人」——Garrett指向Siobhan和Liam——「同意作證,用她們的出席來緩和Volturi軍隊的進攻,以便Carlisle能有機會陳述事實。」
       「但是我們當中有人懷疑」——他的眼神閃向Eleazar——「Carlisle能否僅用事實就足以打住那些所謂的裁決。Volturi家族來此的目的到底是保護我們種族的秘密,還是維護他們自己的權利呢?他們是來摧毀一個非法的生命,還是來滅亡一種生活的方式呢?他們會滿意這個危險僅僅變成一個誤會嗎?抑或他們會乾脆拋掉評判的偽裝,強加罪名呢?
       「我們已經得知了全部問題的答案,從Aro的謊言中聽出來——我們中有一個人擁有確鑿的分辨謊言的能力——從Caius此時的熱切獰笑中看出來。他們的衛兵只是一種沒頭腦的武器,只是他們主子用來獲取統治權力的工具。
       「所以現在出現了更多的問題,你們必須要回答的問題:誰統治了你們,我自由的遊牧者同胞們?除了自己的意願之外,你們還得服從於誰的?你們是自由的選擇著自己的道路,還是被Volturi家族主宰著生活方式?
       「我來此作證人,我留下來戰鬥。Volturi根本不關心這孩子的死活,他們追求的只是我們自由意志的死亡。」
       他轉過身,面對著那群Volturi長老:「所以來吧。我說的!別再費心讓我們聽那些捏造的所謂合理觀點了,像我們一樣誠實地面對你們真實的目的吧。我們要捍衛自由,你們要不要攻擊,現在就選擇吧,好讓那些目擊證人們見證你們在此爭論的真正話題。」
       他又一次面向Volturi的目擊證人們,眼神探視著每張面孔。他們的表情證實了他話語的威力。「你們也許想加入我們。如果你們認為Volturi家族會讓你們活著傳述今天這件事,那就大錯特錯了。我們也許都會死——」他聳了聳肩——「但另一方面來講,也許不會,也許我們比他們認為的更勢均力敵,也許Volturi家族今天真的是棋逢對手。然而無論怎樣,我向你們保證——一旦我們淪陷,你們也死定了。」
       他回到Kate的身邊,結束了這番慷慨激昂的演說,然後身體馬上傾向前半蹲著,準備迎接對面的進攻.
       Aro微笑著:「非常精彩的演講,我的革命黨人朋友。」
       Garrett仍保持著防衛姿勢,「革命黨人?」他咆哮著,「我要向誰起義,能問問嗎?你是我的國王嗎?你也想要我像你那些諂媚的走狗一樣叫你主子嗎?」
       「鎮靜,Garrett,」Aro寬宏大量地說,「我只是對你出生的時代而言的,我明白你仍是一個愛國者。」
       Garrett對他怒目而視。
       「我們先來問問我們的目擊證人們,」Aro建議,「做決定之前,我們先來徵集一下他們的想法。告訴我們,朋友們」——他漫不經心的背對著我們,向他那團已經更緊張地擠在森林邊緣的目擊者們走近了幾碼——「你們對這一切都怎麼認為的?我承認這孩子不是我們懼怕的,但我們能冒險讓她活下去嗎?我們能為了保全他們一家人而陷我們的整個世界於危險之中嗎?抑或慷慨激昂的Garrett有這個權利?你們要加入他們共同來反抗我們臨時決定捍衛統治權的要求嗎?」
       目擊者們謹慎的迎接他的目光,一個瘦小的黑髮女人迅速的看了一眼身邊那個深色皮膚的金髮男人。
       「那就是我們全部的選項嗎?」她唐突的問,眼神閃回Aro身上,「支援你,或者對你宣戰?」
       「當然不是,我迷人的Makenna,」Aro對有人得出這樣的結論而做驚恐狀。「你可以安然無恙的離開,當然,像Amun那樣,儘管你不同意委員會的決定。」
       Makenna又看了一眼她的夥伴,他輕輕的點點頭。
       「我來這兒不是為了打鬥的,」她頓了一下,輕籲一口氣,繼續說:「我們來此作證人,我們的目擊證詞就是:這個備受譴責的家庭是無辜的,Garrett宣佈的一切都是事實。」
       「啊,」Aro悲傷的說,「很遺憾你對我們有那樣的看法,但這是我們的天職。」
       「那不是我們的看法,只是我們的感覺。」Makenna粟米色頭髮的夥伴高亢而緊張地說。他瞥了一眼Garrett,「Garrett說他們有看透謊言的方式,我也一樣有這種能力,知道自己所聽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他帶著畏懼的眼神緊靠著他的伴侶,等待Aro的回答。
       「別懼怕我們,親愛的Carlisle,毫無疑問這個愛國者對自己的話深信不疑。」Aro輕輕笑了笑,Charles的眼睛瞇了起來。
       「這就是我們的證詞,」Makenna說道,「我們現在要走了。」
       她和Charles慢慢地後退,直到消失在樹林中才敢轉過身去,另一個陌生人也以同樣的方式撤走了,還有三個人緊隨其後。
       我估摸著留下來的這37個吸血鬼,當中的一少部分看上去似乎是由於太困惑而不知何去何從,大部分人則只是由於太清楚這個衝突的傾向性了。我猜他們寧願放棄搶先離開的機會而樂意知道下一個隨他們而去的是誰。
       我確定Aro和我一樣清楚這個情況,他轉過臉,邁著有節奏的步伐走回他的軍隊,停在他們面前,用清亮的嗓音宣佈。
       「我們現在人數上處於劣勢,親愛的夥伴們,」他說,「我們不能指望任何外援,但我們應該為了保全自己而遺留下今天這個問題懸而未決嗎?」
       「不能,主人。」他們一起輕聲回答。
       「保衛我們的世界是否值得以我們某些人的生命作為代價呢?」
       「值得。」他們低聲說,「我們無所畏懼。」
       Aro微笑著轉向他的黑衣夥伴們。
       「兄弟們,」Aro嚴肅的說,「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考慮。」
       「讓我們共同協商。」Caius急切的說。
       「讓我們共同協商。」Marcus毫無興致的重複了一遍。
       Aro又一次背對著我們,面向其他長老。他們手拉手組成了一個黑色的三角形陣列。
       就在Aro全神貫注於他們內部的無聲商議時,又有2個目擊證人悄悄的消失在森林中。我替這兩個人希望他們跑得足夠快
       現在就是個機會。我小心地解開Renesmee纏在我脖子上的雙臂。
       「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
       儘管淚如泉湧,她還是點點頭,「我愛你。」他輕輕說。
       Edward正注視著我倆,張大了那雙黃玉色的眼睛,Jacbo也用他那深色的巨大的雙眸從眼角瞥向我們。
       「我也愛你,」我回答,然後摸了摸她墜在項鍊上的金色小匣子(裝有Bella,Edward&Renesmee一家的照片),「比愛惜自己的生命更愛你。」我親吻著她的前額。
       Jacbo不自在地哀鳴了一聲。
       我踮起腳尖輕聲對他耳語:「等到Volturi那些人完全分心時,帶著Renesmee逃跑。盡你所能離得越遠越好,當你覺得足夠遠可以開始走路時,她帶有你們乘飛機需要的所有東西。」
       Edward和Jacbo露出了一模一樣的震驚表情,儘管事實上他們其中一個是只動物。
       「這就是你對我隱瞞的事情嗎?」他透過Renesmee的頭頂問我。
       「對Aro隱瞞。」我低聲說。
       「Alice的主意?」
       他的表情交織著理解和痛苦,那就是我當初理清Alice留下的線索時的表情嗎?
       Jacbo悄聲地叫著,那低沉的磋磨聲平穩而整齊,他頸上的毛髮豎起,牙齒也呲了出來。
       Edward親吻了Renesmee的前額和臉蛋,然後把她舉上Jacbo的肩膀,她敏捷地爬上他的後背,用手抓著他的毛髮使自己到達合適的位置,並輕而易舉地容身於他兩塊巨大的肩胛骨之間的凹陷處。
       Jacbo轉向我,他那意味深長的眼睛裡充滿了痛苦和掙扎,胸腔裡仍摩擦出隆隆的咆哮。
       「你是我們唯一能託付她的人,」我喃喃的對他說,「要不是見你如此愛她,我決不能容忍把她交給你。我知道你能保護她,Jacbo。」
       他又一次哀嚎,低下頭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明白,」我耳語,「我也愛你,Jake,你永遠是我最好的男人(my best man 伴郎,但是我覺得譯成「伴郎」有點怪…)。」
       一滴橄欖球那麼大的淚珠滾入他眼睛下面棕黃色的毛髮中。
       Edward把頭靠在剛才放置Renesmee的那側肩膀上,「再見,Jacbo,我的兄弟……我的女婿。」
       其他人沒有對這告別的一幕視而不見,雖然他們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沉默的黑三角上,但我確定他們都在聽.
       「那麼,沒有希望了是嗎?」Carlisle低聲問。他的語氣中毫無畏懼,只有果敢和淡定。
       「絕對有希望,」我喃喃自語。這是真的,我告訴自己,「我只知道我的命運。」
       Edward拉起我的手,他明白他也包括在內。當我提到我的命運時,毫無疑問我指的是我們二人。我們倆是合二為一的整體。
       從我身後傳來Esme參差不齊的呼吸,她路過我們身旁時,撫摸了我們的臉頰,然後站在Carlisle身邊拉起他的手。
       一時間,我們周圍環繞著輕聲的告別和表白。
       「如果我們能熬過這一關,」Garrett對Kate耳語,「我會隨你去天涯海角,女士。」
       「現在他終於對我吐露真情了。」她喃喃自語。
       Rosalie和Emmett急速而狂熱的親吻著。
       Tia輕吻了Benjamin的面頰,Benjamin開心地回笑著,抓起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
       我沒有注意到全部關於愛意和痛苦的表達,一陣突如其來壓迫著我保護盾週邊的抖動分散了我的注意。儘管難以分辨來自何方,但感覺是衝著我們隊伍邊緣來的,尤其是衝著Siobhan和Liam。這股壓力並沒造成傷害,繼而就離開了。
       那群正在商議的長老們仍保持著沉默靜止的陣列,沒有任何變化,但也許是我錯過了某些暗號。
       「準備好吧,」我輕聲對大家說,「戰鬥即將開始了。」

38.力量
     
      「Chelsea正試著衝破我們的防禦,」Edward悄悄對我說。「但是她無法發現他們。她無法獲知我們在此……」他給了我一個目光。「是你阻止了她嗎?」
      我笑著看了他一眼。「我無處不在。」
      Edward毫無徵兆的從我身邊掠走,他的手臂伸向Carlisle的方向。與此同時,我感覺到一個狡猾的攻擊落在原本保護著Carlisle防護層上。這沒有造成傷害,但是也不回令人愉快。
       「Carlisle?你還好嗎?」Edward急促的喘息著。
       「是的,怎麼了?」
       「Jane。」Edward回答道。
      當他說出她的名字時,一打的攻擊點同時向著不同的目標展開攻擊,意圖割裂我的彈性防護罩。我繃緊了身體,確保我的防護罩不受損壞。感覺上Jane並沒有得逞。我環視四周,所有的人看上去都很好。
       「難以置信。」Edward說。
       「他們為什麼不耐心等待判決結果?」Tanya發出嘶聲。
       「正常程式,」Edward簡單的說。「他們經常這樣,讓對手喪失抵抗能力,束手就擒。」
      我向Jane的方向看去,她正面帶懷疑,狂怒的盯著我們這群人。我完全可以確信,除了我,她從沒有見過誰能在她暴風驟雨般的襲擊下仍然毫髮無損。
      可能不太確切。但是我估計這會耽誤Aro半秒鐘的時間去猜測---如果他還沒有這樣做過的話---很明顯我的守護盾的能量比Edward印象中的更強大;我的目標如此明顯,因此我所做的一切很難對他們保持神秘。於是,我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譏諷的看著Jane。
      她立即瞇起了眼睛,馬上,我感覺到新一輪更強大的攻擊開始了,這次的目標正是我。
      我扯起嘴角,露出我的牙齒。
      Jane發出尖利的咆哮。所有的人都驚跳起來,包括那些訓練有素的守衛。但是那些長老們不在其中,他們仍在專心致志的投票表決。Jane的孿生兄弟抓住了她的胳膊,阻止她弓下身子起跳。
      我們的羅馬尼亞同伴發出預料中的輕笑。
       「我告訴過你這次我們會贏。」Vladimir對 Stefan.說。
       「看看那個巫婆的臉,」Stefan哈哈大笑。
      Alec拍著他的妹妹的肩膀安慰她,並把她擁入懷中。他轉頭面對著我們,天使一般完美的臉上面無表情。
      我等待著他攻擊的能量,但是,我什麼都感覺不到。他繼續盯著我們的方向,完美的臉上表情十分鎮定。他攻擊了嗎?他穿透了我的守護盾了嗎?難道我是唯一能看到他的人?我不由握緊Edward的手。
       「你還好嗎?」我幾乎窒息了。
       「是的。」他低聲說。
       「Alec正在嘗試嗎?」
      Edward點點頭。「他的進攻比較緩慢,正在匍匐前進,幾秒鐘後就會到達。」
      我循著Edward提供的線索看過去。
      一片奇怪的迷濛的煙霧穿過雪地,幾乎與白雪融為一體。這是我聯想起海市蜃樓---有點扭曲,閃著不懷好意的暗光。我更用力的撐起我的守護盾,使它將Carlisle和前排的其他人籠罩在內,一面擔心如果這層迷霧偷偷溜進我那不可預知的防護罩該怎麼辦,我們要逃跑嗎?
一陣低沉轟鳴從我們腳下的地面滾滾湧過,狂風捲起積雪,在我們和Voituri之間的半空中驟然落下。Benjamin也發現了潛行的威脅,現在他正試著將那片薄霧驅散。飄揚的積雪使我們能夠看清楚風的方向,但是那團迷霧沒有受到影響。就像一陣強風吹襲影子,而影子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Voituri長老們的討論結束了,分散開來。伴隨著一聲痛苦的的抱怨,一道深而狹長的裂縫,蜿蜒著出現在空地中央。我們腳下的大地在顫動。積雪立即墜入溝中,但是那團迷霧似乎根本不會受到重力的作用,就像剛才不受風的影響一樣。
      Aro 和 Caius面對撕裂的地面瞪大了眼睛。Marcus也朝同一個方向看著,但是面無表情。
      他們沒有出聲,他們也在等待,等待著迷霧逼近我們。狂風怒吼,當仍然無法改變迷霧前進的方向。Jane開始面露微笑。
      然後,那團迷霧撞在了一堵牆上。
      我立即感覺到它接觸到了我的守護盾---用它濃密的,溫柔的,令人發膩的氣息,這讓我隱約記起麻醉劑作用於我的舌頭的感覺。
      迷霧向上升騰,試圖尋找一個缺口,一個漏洞。但是一無所獲。迷霧的觸角盤旋著,企圖找到一條進入的通路,而在此過程中,卻失望的發現了我的守護盾有著驚人規模。
      於是。在Benjamin製造的深谷兩邊同時傳來了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幹得漂亮,Bella!」Benjamin低聲讚歎。
      微笑又回到我的臉上。
      我看到了Alec危險的眼神,他的臉上第一次佈滿疑雲。現在,他的迷霧正無力的盤旋在我的守護盾的邊沿,完全無法下手。
      現在我知道我做到了。很顯然,現在我是他們目標中的No.1,第一個謀殺物件,但是只要我能夠堅持下去,我們將超越和Volturi對等的地位。我們還Benjamin有和Zafrina;他們還根本沒有發揮他們超自然的天賦呢。只要我能夠堅持下去。
       「我必須集中精神了,」我低聲對說。「隨著它的逼近,保持守護正確的人群變得越來越難了。」
       「我會替你抵擋住他們。」
       「不。你必須注意Demetri。Zafrina會幫我的。」
      Zafrina莊嚴地點點頭。「沒人能動她一根頭髮,」她向Edward保證。
       「我自己就可以解決Jane和Alec。但在這裡我會做得更好。」
       「Jane是我的,」Kate嘶聲道。「她需要喝下自己釀製的苦酒。」
       「Alec欠我了幾輩子的債了,但是我會找他算帳的,」Vladimir在一邊低聲咆哮。「他是我的。」
       「我只想要Caius,」Tanya平靜的說道。
      其餘的人也開始選擇自己的對手,但是他們很快被打斷了。
      Aro,一直盯著Alec無功而返的迷霧,終於說話了。
       「在我們表決之前,」他開始說道。
      我憤怒的搖頭。我厭倦了這種偽善。胸中再次充滿了血紅的慾望。但是很遺憾,我能給與其他人的最大的幫助就是原地不動。而我渴望戰鬥。
       「必須提醒你們,」Aro繼續說道,「無論長老會做出何種裁決,你們必須保證不能使用暴力。」
      Edward爆發出一陣咆哮的笑聲。
      Aro惋惜的盯著他。「失去你我們會感到很遺憾,你和你年輕的伴侶是那樣特別。Volturi熱情歡迎你們的加入。Bella, Benjamin, Zafrina, Kate。你們面前有更多的選擇,仔細考慮一下。」
      Chelsea意圖使我們動搖,舉措無力地拍打著盾, Aro的目光掃過我們堅定的眼神,希望尋找一星半點猶豫的跡象。從他的表情看來,他應該什麼都沒找到。
      我知道他是那樣迫切地想擁有Edward和我,就像他迫切想要禁錮Alice一樣。可這場戰鬥規模太過龐大,只要我活著他就不會贏。我很欣慰我強大到讓他除了殺死我之外別無選擇。
       「那麼,我們來表決,」他的語氣明顯很勉強。
      Caius說話時帶著焦急的渴望。「這個孩子的能力不可預知。沒有任何理由冒任何風險讓她存活下去。她和那些想要保護她的人都必須被毀滅。」他充滿信心的笑了。
      對他陰險的笑容,我用充滿挑釁的尖叫作為回應。
      Marcus抬起了他一直漠不關心的眼睛,當他發表意見時,試圖看穿我們。
       「我看不見存在什麼迫在眉睫的危險。現在這個孩子很安全。現在我們可以安靜的離開了。」
      嚴陣以待的守衛們聽到他與眾不同的意見,卻不為所動。Caius臉上陰謀得逞的表情也沒有任何改變,就像Marcus什麼也沒說一樣。
       「這麼說,我必須要做出選擇了,」Aro沉思著說。
      突然,我身邊的Edward僵住了。「是的!」他嘶聲說道。
      我緊張的瞥了他一眼。他的臉龐因為勝利的興奮而燃燒。這讓我無法理解---就像當地球開始燃燒,天使飄然而至。美麗而恐怖。
      一陣不安的騷動,守衛們難以覺察的畏縮了。
       「Aro?」Edward近乎大喊,聲音中有著難以掩蓋的勝利。
      Aro猶豫了一秒鐘,在回答之前小心的斟酌著語氣。「怎麼,Edward?你有更長遠的---」
       「或許,」Edward溫和的說,盡力控制住他那令人費解的興奮。「首先,我能闡明一點嗎?」
       「當然可以。」Aro說著,抬起了眼皮,他的腔調中只剩下禮貌的興趣。我咬緊牙關。Aro在彬彬有禮的時候永遠是最危險的。
       「你們預見我的女兒充滿威脅---是基於我們完全不能控制她的發展?這是問題的關鍵對嗎?」
       「是的,我的朋友,Edward。」Aro表示同意。「如果我們有足夠的資訊---能夠確認,在她成長的同時,可以與人類世界保持安全的距離---並且不會危及我們的存在……」
       「那麼,只要我們能夠確切的知道,」Edward暗示著,「確切的知道她的未來……那麼就根本沒有繼續討論的必要了,對嗎?」
       「如果有什麼管道能夠絕對肯定,」Aro說,他羽毛般平滑的聲音提高了一個音調。他無法知道Edward正在朝何處引導他。我也一樣。「那麼,是的,那沒有問題需要討論了。」
       「那麼我們可以和解了,再續友誼?」Edward帶著諷刺的暗示問道。
      Aro的聲音更加刺耳。「當然,我的小朋友。沒有什麼比這更讓我高興的了。」
      Edward釋然的輕聲一笑。「那麼,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Aro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窄縫。「她很明顯是獨一無二的。她的未來只能靠推測。」
       「並非獨一無二,」Edward分辯道。「很罕見,但是並不是唯一。」
      我一陣驚顫,生的希望正蠢蠢欲動,這險些讓我分心。那危險的迷霧仍然在我守護盾的邊緣盤旋。而當我聚精會神的去阻擋它的時候,我再次感到它正猛烈地攻擊我的防守底線。
       「Aro,請讓Jane停止攻擊我的妻子好嗎?」Edward溫文有禮的問道。「我們還處在論證階段呢。」
      Aro 抬起了一隻手。「安靜,親愛的。聽聽他打算說什麼。」
      壓力消失了。Jane衝著我呲了呲牙;我強忍著沒有得意的笑出來。
       「為什麼不過來加入我們,Alice?」Edward大聲喊道。
      「Alice。」Esme震驚的低語。
      Alice!
      Alice, Alice, Alice!
      "Alice!" "Alice!"其餘人的竊竊私語在我周圍響起。
      "Alice," Aro吸了一口氣。
      輕鬆而強烈的喜悅蕩滌全身。這吸引了我支撐守護盾全部的注意力。Alec 的迷霧仍在尋找我的疏漏,而Jane---能看到我遺漏的任何漏洞。
      然後,我聽到他們飛一般穿過森林,寂靜的,飄然而至。
      所有的人都安靜的等待著。Volturi的見證者們因為新的轉機出現而紛紛皺起眉頭。
      然後,Alice舞動著從南邊的樹叢中來到空地上。再次看到她的臉龐的狂喜將我一動不動的釘在地上。Jasper緊跟在她身後,銳利的眼神充滿殺氣。
      還有一個女吸血鬼跟他們在一起,她有著橄欖色的皮膚,黑色的頭髮編成一條麻花辮披在身後。她赭紅色的眼睛敏感的掃視著眼前的對抗。
      而最後那個是個年輕的男人……他奔跑的速度很快,卻不夠無聲無息。他的皮膚是深棕色的,卻不可思議的充滿生機。他擔憂的看著面前的聚會,他的眼珠呈現出溫暖的柚色。
      當他越來越接近我們,一種新的震動衝擊波在觀眾中產生了---那是心臟因為用力而加速跳躍的聲音。
      Alice輕輕一躍,逃過迴盪在我的守護盾周圍的那圈迷霧,繞到Edward身邊。我立即伸出手去,抓住了她的胳膊,Edward, Esme, Carlisle也一樣。
      當遲到的客人輕而易舉的穿過我那條看不見的防護線時,所有的守衛都提高了警惕。強壯的Felix,還有其他的人都用充滿期待的神情盯著我。
      他們不能確定我的守護盾被打破了,但是這並不足以讓他們停止攻擊。
      當Aro回到他們的行列,迅雷不及掩耳的閃電戰就開始了,而我是他們唯一的目標。
      我不知道Zafrina在多大程度上混淆了他們的視線,以及這是否能降低他們的速度。
      隔著這麼長的距離,Kate和Vladimir能夠與Jane和Alec相抗衡嗎?
      這都是問題。
      Edward,儘管正專注的傾聽進攻者的思想,但是他控制住自己,開始繼續對Aro說話。
       「Alice近幾周來一直在尋找她自己的證人,」他對著那些長老們說道。「而她沒有無功而返。Alice,為什麼介紹一下你的新證人呢?」
      Caius咆哮起來。「作證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宣佈你的判決,Aro!」
      Aro豎起一個手指,讓他的兄弟保持安靜,他的眼睛注視著Alice。
      Alice邁出一步,開始介紹這兩個陌生人。「這是Huilen,還有她的外甥,Nahuel。」
      聽著她的聲音……她從未離開過我們。
      聽到Alice表明新來者的關係,Caius收緊了眼神。Volturi那邊的見證人發出嘶嘶的反對聲。吸血鬼的世界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每個人都可以感覺到這種震動。
       「說吧,。」Aro命令道。「告訴我們你所有的證詞。」
      這個瘦小的女人緊張的看著Alice,Alice點點頭鼓勵她,而Kachiri把手搭在了那個小吸血鬼的肩上。
       「我叫Huilen,」那個女人非常清楚地說道,她的英語帶著奇怪的口音。當她繼續說下去的時候,可以很明顯的看出她已經為講述這個故事做好了準備。就像在幼稚園講述一個廣為人知的童話故事。「150年前,我和我的Mapuche族人住在一起。我的姐姐叫Pire,我的父母用山頂的積雪的顏色為她命名,因為她擁有光潔的皮膚。她很美---簡直太美了。有一天,她悄悄的來找我,告訴我說,她在樹林裡遇到了一位天使,那位天使經常夜晚來訪。我警告過她」 Huilen悲哀的搖頭。「可是她皮膚上的可怕的傷痕並不能讓她警惕。現在我知道,這是我們這個傳奇般故事的前兆,但是她聽不進我的話,她已經著了魔了。」
       「當那個黑夜天使的孩子已經在她的身體內生長的時候,她告訴了我。我儘量勸她不要逃走---雖然我知道我的父母肯定會建議除掉這個孩子,Pire聽從了我的勸告。我陪著她來到森林深處。她想尋找她的黑夜天使,但是沒有找到他。我照顧她,在她遊走在生死邊緣,為她捕獵,她生吃那些動物,喝它們的血。我根本無從清楚她肚子裡懷的是什麼,我只希望在我殺死那個惡魔之前能夠救活她。」
       「但是她愛她肚子裡的那個孩子。她為他起名叫Nahuel,即使夢靨到來,即使他強壯到撕裂了她的身體---她依然愛他。」
      「我救不了她。那個孩子耗盡了她的生命,她很快就死去了,但是彌留之際,她請求我照顧Nahuel,我答應了。
       「他咬了我一口,就在我把他從她的屍體邊抱走的時候。我爬進雨林,等待死亡的到來。我無法走遠,劇痛來得太快了。但是他發現了我,他穿過樹林在我身邊等候,當疼痛結束後,他正蜷縮在我的身邊,已經睡著了。
       「在他能獨自捕獵之前,我一直照顧他。我們一直呆在我們的村莊附近捕獵,我們從未離開過家這麼遠,但是,Nahuel希望見見這裡的這個孩子。」
      Huilen講完這個故事時,她低下頭走回去,隱藏到Kachiri身後。
      Aro閉緊了嘴巴,打量著這個膚色深暗的年輕人。
       「Nahuel,你現在有150歲了嗎?」他問道。
       「誤差不會超過10年」他的嗓音清晰,美妙而溫暖。幾乎沒有口音。「我們沒有認真計算過。」
       「那麼你在哪個年齡停止生長的?」
       「我出生後7年左右,不多不少,我完全發育成熟了。」
       「此後在沒有任何改變嗎?」
      Nahuel聳聳肩。「我沒有注意到有什麼變化。」
      我發覺我身邊的Jacob的身體在顫抖。而我不想考慮這個。在我專心思考前我必須先等待危機結束。
       「你的飲食?」Aro繼續追問,試圖隱藏他的興趣中的不懷好意。
       「主要是血,但是也包括一些人類的食物。這兩樣我都喜歡。」
      「你能永生不死嗎?」當Aro朝Huilen做了個手勢,他的聲音突然緊張起來。我重新調整我的守護盾;或許他有找到了新的藉口。
       「是的,但是其餘的人不能。」
      人群中掠過一陣震驚的騷動。
      Aro豎起了眉毛。「其餘的?」
       「我的姐妹們。」Nahuel再次聳了聳肩。
      Aro瞪大了眼睛,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
       「或許你要告訴我你其餘的故事,應該比我們聽過的更多。」
      Nahuel皺皺眉。
       「在我的母親死後,我的父親來尋找我。」他英俊的面容輕微的扭曲著。「他很高興找到了我。」Nahuel表情說明這種高興不是雙方都有的。「他有兩個女兒,但是沒有兒子。他希望我加入他的家庭,就像我的姐妹們一樣。
      「他很吃驚我並不是一個人生活。我的姐妹們都是無毒的,也許是因為性別或者遺傳的原因---誰知道呢?我早就把Huilen視為家人了,而且我沒有興趣---」他斟酌著措辭---「改變我的生活。我偶爾見他一面。後來我又有了一個新妹妹,她大約在10年後發育成熟。」
      "Your father's name?" Caius asked through gritted teeth.
      「你父親的名字?」Caius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
      「Joham。」Nahuel回答。「他認為自己是個科學家。他覺得自己正在創造一個新的物種。」
      他毫不掩飾自己表情中的厭惡。
      Caius盯著我。「你的女兒,她有毒嗎?」他嚴厲的問。
       「沒有,」我回答道。Nahuel的注意力猛地離開Aro的問題,他的眼睛熱切的盯住我的臉。
      Caius 求證的看著Aro,但是Aro這時正糾結於自己的思路。他抿起嘴唇,看著Carlisle,然後是Edward,最後,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
      Caius咆哮起來。「我們的決定是出了一點偏差,但是卻沒有偏離方向。」他試圖說服Aro。
      Aro盯住我的雙眼看了很長時間。我無從知曉他在尋找什麼,或者他已經發現了什麼,但是在他仔細斟酌之後,他的神情改變了,一些細不可查的變化出現在他的嘴角和眼神中,於是我知道Aro已經下定了決心。
       「兄弟,」他溫和的對Caius說。「現在看來不存在什麼危險。這是一種非自然的進化,但我看不會構成威脅。很明顯,這些半吸血鬼孩子更像我們一些。」
       「這就是你的判決?」Caius追問。
       「是的。」
      Caius怒氣衝天。「那麼這個Joham呢?這個長生不死的癡迷於變態的生育實驗的科學家呢?」
       「或許我們需要和他談一談。」Aro表示贊成。
       「如果可以,請制止Joham,」Nahuel無力的說。「但是放過我的姐妹們,她們是無罪的。」
      Aro點點頭,表情嚴肅。然後,他帶著熱情的微笑回頭面向他的守衛們。
       「親愛的,」他召喚他們。「今天可以停戰了。」
      守衛們紛紛點頭,放鬆他們的戒備姿勢。迷霧立即消失了,但是我將我的守護盾留在原處。
      也許,這只不過是另外一次攻擊而已。
      我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Aro轉過身來面對我們。他的表情像從前一樣溫和,但也不是剛才的樣子,我能感覺到一種奇怪的虛無隱藏在這個面具的後面。就像是他的詭計已經終結了。Caius仍然處於怒火中,但是他很好的隱藏了起來;他順從了。而Marcus……看上去覺得更加無聊了。這一切確實讓人無話可說。守衛們保持著訓練有素的無動於衷的表情,沒有例外,他們全體服從命令,整裝待發。Volturi的見證人們仍然憂心忡忡,一個接一個,毫無聲息的消失在樹林中。
      很快,他們就全不見了。
      Aro向我們伸出了手,表現出最大的誠意。在他的身後,大批的守衛正追隨著Caius, Marcus還有那些沉默、神秘的妻子們迅速的消失在森林深處,他們的編隊仍然密不透風。只有Aro的那三名專職守衛守候在遠處。
       「我真高興能夠和平解決這次的爭端,」他親切的說。「我的朋友,Carlisle ---再次稱你為朋友讓我真高興!我知道讓你理解這一點很困難,但是我們必須嚴格執行法律,我們重任在肩啊。」
       「安心離開吧,Aro。」Carlisle僵硬的說。「但是請記住我們這裡不知名的守護者們,最好讓你的守衛們遠離此地。」
       「當然,Carlisle。」 Aro保證道。「我很難過贏得的是你的譴責,我的朋友。但是,早晚,你會原諒我的。」
       「也許,早晚,只要你能再次證明你是我們的朋友。」
      Aro顯得很懊悔的微微頷首,然後從他站立的地方向後飄去。我們安靜的看著Volturi最後的四個吸血鬼離開,消失在樹林裡。
      太安靜了。我並沒有放下我的守護盾。
       「真的結束了嗎?」我悄聲問Edward。
      他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是的,他們放棄了。在他們的自鳴得意的面具下,藏著的是一群膽小鬼。」他輕輕的笑著。
      Alice也笑起來。「嚴肅點,老兄,他們不會回來了。現在我們可以放鬆一下了。」
      另外一個聲音打破了靜寂。
       「這次便宜他們了。」Stefan低聲抱怨。
      這引爆了一切、
      歡呼聲爆發出來。震耳欲聾的吼叫聲迴盪在空地上。Maggie一下跳到了 Siobhan的背上。Rosalie和Emmett熱烈的吻在一起,比以前時間更長,更熱烈。Benjamin和 Tia緊緊的摟在一起,Carmen 和Eleazar也一樣。Esme 把Alice 和 Jasper一起擁抱在懷中。Carlisle正在熱情的感謝剛剛救了我們全體的性命的南美新朋友。Kachin 緊挨著Zafrina 和Senna站著,他們的手指緊緊的扣在一起。Garrett猛地把Kate抱起來,飛快的轉著圈(這對兒成了)。
      Stefan朝雪地上憤憤的吐了一口痰。Vla dimir酸酸的咬緊牙關。
      我費了好大勁才把我的女兒從那頭棕紅色的巨狼背上扯下來,緊緊的抱在胸前,Edward立即把我們擁在懷中。
       「Nessie, Nessie, Nessie」我低聲輕喚這個心愛的名字。
      Jacob發出巨大的,粗噶的笑聲,用它的鼻子輕輕的拱著我的後腦勺。
       「閉嘴!」我佯怒的嘟囔著。
       「我能留下和你們在一起了?」Nessie懷疑的問。
       「永遠。」我向她保證。
      我們擁有永遠。而Nessie會好的,她會越來越健康,越來越強壯。就像另一個半人類的Nahuel,在未來的150年裡,她會永遠年輕。而且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幸福的感覺在我的心中急速膨脹---那麼真實,那麼強烈,讓我幾乎感覺不到自己仍然存在。「永遠。」Edward在我耳邊低語。
      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抬起臉吻他,我的熱情足以令森林燃燒起來。我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