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对非常相爱的夫妻,喜欢把SHMILY这个单词写在纸上“藏”在任何一个对方能够发现的地方,也许是对方的衣服口袋里,也许是对方的枕头下面,也许是对方的钱包里,也许,也许……,等对方发现,于是,沐浴后浴室的镜子上,早餐的蛋糕上,电话机旁甚至是袜子里,都可以发现这个单词。他们找到这个单词时,总是那么的开心,也坚持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个游戏。一直持续了很多年。

直到有一天,他们都老了,那个老奶奶再也不能玩这个游戏了,他静静的守在她的身边,老奶奶反复的说着这个单词,告诉他,“下辈子还要和他玩这个游戏。”老爷爷忍不住哭了,他拼命的点着头,老奶奶在他的身边含着笑静静的离开了。

老爷爷一个人回了家,开始整理老奶奶的遗物,他在床下面找到了一个盒子,他打开一看,里面装的全是这么多年他写的带有那个单词的纸条。还有一封老奶奶留给他的信,上面只有六个字“亲爱的,向上看”老爷爷慢慢的抬起头,他的泪立刻流了下来,因为他发现在老奶奶住院的时候,老奶奶让人在他们的天花板上用粉色的油漆写下了这个单词。他也明白了为什么那段时间,老奶奶不让他回家…… 我想这个老爷爷虽然失去了老奶奶,但他依然是幸福的,因为他拥有着那么多美好的回忆,拥有着那么刻骨铭心的感情…… 听说,后来人们发现在他们的墓碑后面,深深的刻着Shmily。

其实这个单词是一句话的缩写:

See how much I love you

Monday, November 7, 2011

暮光之城:破晓 - 26 - 28 中文完整版 作者:斯蒂芬妮.梅尔


26. 閃光
「你們的事,我不知道該跟Renee說多少,」Charlie猶豫的說,一隻腳已經踏出門外,他伸了個懶腰,肚子裡發出咕咕的聲音。
我點點頭說:「嗯,我也不想嚇到她。何況她還那麼膽小,我們好好保護她就好。」
他無比悔恨的癟起嘴說:「如果我知道怎麼做的話,我也會盡全部力量保護你的。但我想你從來就不是一個膽小的孩子,對嗎?」
我回笑,從牙縫間吸入一口滾燙的空氣。
Charlie茫然的拍著自己的肚子說:「我會好好考慮的。我們還有時間來討論這些,不是嗎?」
「當然。」我答應他。
今天似乎很漫長,又似乎不是。早就到Charlie的晚飯時間了——Sue Clearwater這幾天在幫他和Billy煮飯。我知道那樣會很尷尬,但至少他能吃上真正的晚餐,看到有人在幫他逃脫因為不會煮飯而餓死的命運,實在是讓我很高興。
緊張讓今天的每一分鐘都顯得非常漫長,Charlie繃緊的肩膀一直沒能放鬆下來。但他還是不想離開,已經看了整整兩場比賽了——謝天謝地他沉迷在比賽中,完全忽視了Emmett那越來越諷刺,跟橄欖球越來越不沾邊的玩笑,當然也沒注意到賽後評論和新聞都已經結束了,直到Seth提醒他時間差不多了。
「你會讓Billy和我媽擔心的,Charlie?別這樣,Bella和Nessie明天還會在這裡。我們出去找點吃的,怎麼樣?」
Charlie的眼神明擺著在告訴我們他不相信Seth的話,不過還是跟著Seth站起來準備離開。但他停下的腳步讓我們知道懷疑仍然存在。門外,雲已經變淡了,雨也停了,太陽似乎也準備露下臉。
「Jake之前說你們本來打算撇下我就這樣離開。」他開始對我抱怨。
「如果不是完全沒有辦法,我是絕對不會走這一步的。這也是為什麼我們現在還在這裡。」
「他說如果我夠勇敢,嘴巴夠緊,你們就還能再住一段時間。」
「是的……但,我不能保證我們永遠都不會離開,爸。情況真的很複雜——」
「只說必須的。」他提醒我。
「哦,對。」
「但,如果你要走的話,一定要來跟我說一聲。」
「我保證,爸。現在你對我們已經有不少瞭解了,所以我想這是可以的,儘量住在你周圍。」
他咬著嘴唇想了一會兒,接著朝我慢慢的伸開雙手。我把Renesmee——開始打盹兒了——移到左手抱著,死死的咬住牙,屏住呼吸,右手輕輕的回抱著他溫暖、柔軟的胸懷。
「真的要留在附近,Bells,」他喃喃自語:「在我身邊。」
「我愛你,爸。」我輕輕的說。
他顫抖了一下,推開我。我放下手臂。
「我也愛你,孩子。無論什麼改變了,對我來說你還是原來那個女兒。」他伸出一隻手指碰了碰Renesmee的小臉蛋兒:「她看起來非常像你。」
我努力保持著自然的表情,雖然緊張到什麼感覺都沒有:「我倒覺得更像Edward,」猶豫了一下還是加了一句:「但她的那頭卷髮跟你一樣。」
Charlie剛抬起腳,嗤了嗤鼻說:「哼,那是。哼,外公嘛。」他不可置信的搖搖頭說:「我能抱下她嗎?」
我驚訝的眨眨眼,然後冷靜下來,想了一下也看了看Renesmee的樣子——她好像完全睡著了——決定試試自己的運氣到底有多好,既然今天一切都那麼順利——
「接著,」我說,把她遞給他。他馬上笨手笨腳的把手臂環成搖籃狀,想讓她睡上去,我把Renesmee塞了進去。雖然他的皮膚沒有她熱,但還是讓我的喉嚨癢起來,本能的感覺到那層薄薄的皮膚下血液的溫度。他被我雪白的皮膚擦到的地方,似乎雞皮疙瘩全起了,我不知道這是對我體溫的一個自然的條件反射呢,還是只是心理作用。
當接到她的時候,Charlie小聲的跟我說:「她很……結實啊。」
我皺了下眉毛,對我來說她跟羽毛一樣輕,不過可能我對重量已經不太敏感了吧。
「結實很好,」看到我的表情Charlie補了一句,接著自言自語起來:「她得非常勇敢才行,周圍都是些瘋狂的傢伙,」他慢慢的晃起手臂,輕輕的搖著:「她是我見過最可愛的寶寶,包括你在內,女兒。很抱歉,但是事實。」
「我知道是。」
「可愛的寶寶,」他重複了一遍,聲音非常溫柔。
在他臉上我能看見——看見那個東西飛快的成長。跟我們所有人一樣,Charlie對她的魔力完全沒有抵抗力。只抱了她兩秒鐘,他已經是她的「奴隸」了。
「我明天也能來嗎?」
「當然,老爸。當然,我們等你。」
「你最好是,」他嚴厲的說,表情卻十分溫和的看著Renesmee:「明天見咯,Nessie。」
「不要連你也!」
「哈?」
「她叫Renesmee,是Renee和Esme的混合,而不是變種。」我努力平靜下來,不過這次沒有深呼吸:「你想知道她的中間名嗎?」
「當然。」
「Carlie,有個C在裡面,是Carlisle和Charlie的混合。」
Charlie的眼睛裡散發出一種光彩,照亮了他的臉,也卸下了我的防衛心:「謝謝你,Bella。」
「也謝謝你,老爸。變化來得太快了,讓我的腦袋一刻都停不下來。如果沒有你,我都不知道怎樣才能讓自己有一點——一點真實感。」我差點就把自己變成了什麼說出來,那對他來說遠遠超過界限了。
Charlie的肚子轟隆隆的響起來。
「去吃飯吧,爸。我們會在這兒等你的。」我還記得那是什麼感覺,對這些不可思議的事件的最初感覺——覺得當明天的太陽升起時,這裡的一切都會像泡沫一樣消失無蹤。
Charlie點點頭,很不情願的吧Renesmee還給我。他的目光越過我掃了一下房子,對這間高大的明亮的屋子似乎有些驚訝。所有人都還在那裡,除了Jacob在偷襲廚房的冰箱;Alice懶洋洋的躺在樓梯口,Jasper枕著她的膝蓋;Carlisle完全沉迷在自己膝蓋上的那本大書中,Esme自娛自樂的邊哼著歌,邊在素描本上畫著什麼;Rosalie和Emmett在樓梯下計算一個經典的別墅要花多少錢;Edward早就坐在鋼琴前給自己演奏著。
沒有任何跡象表明今天馬上要結束了,應該是時候吃飯或為睡覺做點準備了。空氣裡有些細微的氣氛東西改變了,Cullen家的人不再繼續賣力扮演他們的角色——人類的看手勢猜謎語遊戲悄無聲息的退場。這些足夠讓Charlie也察覺到不對勁。
他打了個抖,搖搖頭,歎了口氣說:「明天見了,Bella,」接著皺了下眉頭加了句:「我不是說,你看上去不好……我想我會習慣的。」
「謝謝你,爸爸。」
Charlie點了下頭,沉思著走向他的巡邏車。我一直望著他的車,直到他到了高速公路上才終於意識到我真的做到了。我真的一整天都沒有傷害Charlie。全部都是我自己一個人做到的,我真的有超能力!
這個事實看上去太美好了,我真的能一邊適應新的家人,另一邊也不放棄原來的嗎?接著我又想起來,昨天好像也非常完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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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歐,」我低呼了一聲眨了好幾下眼睛,發現自己戴的第三幅隱形眼鏡也開始溶解了。
鋼琴聲突然中斷,下一秒Edward就出現在我身後環抱著我,下巴擱在我肩膀上,好像也鬆了口氣。
「你剛搶了我的臺詞。」
「Edward,我做到了!」
「是的,你真是太不可思議了。當我們所有人為你這個新生兒擔心的時候,你又一次這樣輕輕鬆松的邁過去了。」他低頭無聲的笑著。
「我都懷疑她是不是真的是個吸血鬼了,更別說還是吸血鬼裡的新生兒。」Emmett的聲音從樓梯那邊傳過來:「她怎麼這麼乖。」
剛才他對老爸說的那些尷尬的諷刺,又在我耳邊迴響起來,他應該慶倖我現在抱著Renesmee,不方便行動,不然——我低吼咆哮起來。
「呀呀呀,嚇死我了。」Emmett嘲笑著。
我不屑的噓了一聲,感覺到Renesmee不安的蠕動著。她半睜開眼眨了好幾下,迷糊的掃了下周圍的情況,最後不解的望著我,吸了吸氣把小手放在我臉上。
「Charlie明天還會來的。」我哄著她。
「太棒了。」Emmett說,這次Rosalie也笑起來了。
「這不是聰明人的做法,Emmett。」Edward高傲的丟了句,說著要從我手上接過Renesmee。我猶豫了一下,但看到他衝我擠了擠眼睛,雖然有點疑惑還是把她遞過去。
「什麼意思啊你?」Emmett反問。
「很蠢,不是嗎?跟這裡最強的吸血鬼作對。」
Emmett誇張的仰頭長歎:「別這樣!」
「Bella,」看見Emmett豎起耳朵偷聽的樣子,Edward悄悄的說:「你還記得幾個月前,我問你的,關於成為不朽的一員後幫我做的那件事嗎?」
像是敲響了年代久遠的生銹大鐘,我在腦海裡篩選著模糊的人類對話。過了一會兒,想起來了伴隨著一聲驚呼:「啊!」
Alice唱詩般笑起來,Jacob在角落伸直了脖子,嘴巴裡塞滿了食物。
「到底是什麼?」Emmett不耐煩的吼著。
「真的要這樣嗎?」我猶疑的問Edward。
「相信我。」他保證道。
我深吸一口氣說:「Emmett,你覺得跟我打個小賭怎麼樣?」
他馬上站起來說:「真棒,來吧。」
我咬著嘴巴猶豫著,他看起來可真夠壯的。
「除非你怕了……?」
我挺直肩膀說:「你,和我。掰手腕。餐桌上,現在。」
笑容在他臉上綻放。
「呃,Bella,」Alice迅速說:「我記得Esme特別喜歡那餐桌,那是個古董來的。」
「謝了。」Esme對她做了個嘴型。
「沒問題,」Emmett歪嘴一樂:「跟我來,Bella。」
我跟著他走出後花園,向著車庫那邊走去;聽見其他人都跟在我們後面。河邊碎石灘上睡著一塊巨大的花崗岩石台,很明顯那就是目的地。雖然巨石表面有點彎曲不太平坦,但絕對足夠勝任這次工作了。
Emmett把手肘在石臺上放好,另一隻手朝我使勁揮舞著。
看到他手臂上那結實的肌肉我有點緊張,但面上還是不露分毫。Edward向我保證過這段時間沒人能比我更強壯,他看上去對此非常確定,讓我也不由得自信起來。但自己有那麼強壯嗎?我嘀咕著,瞟了一眼Emmett的二頭肌。我轉變完成還沒有兩天啊,雖然這應該是好事。除非我跟一般的吸血鬼完全不一樣,可能我不像一般的新生兒那麼強壯,可能這才是我之所以自控力那麼好的原因。
我努力讓自己看上去滿不在乎的把手肘擺好。
「這樣吧,Emmett。如果我贏了,你就再也不能對我的性生活發表一個字的意見,即使私下跟Rose說也不行。不能有任何暗示,諷刺,什麼都不准說了。」
他瞳孔一縮:「成交。但如果我贏了,我可是會變本加厲的哦。」
聽見我屏住呼吸,他邪惡的咧嘴笑起來,眼神裡沒有任何虛張聲勢的影子。
「你會輸的非常快的,小妹妹?」Emmett奚落著:「你沒有太多獸性,不是嗎?我敢打賭你們房間甚至連個抓痕都不會有,」他繼續嘲笑道:「Edward告訴過你我和Rose砸了多少間房子嗎?」
我咬緊牙,抓住他的大手掌:「一,二——」
「三。」他喝了一聲,猛然用力。
什麼事都沒發生。
噢,我能感覺到他在用力,但無論從哪方面看我還是感覺良好,因為我知道如果他不是遇到了抵抗的話,他早就一下子把我的手狠狠的撞向石台了。壓力在增大,但我的腦子卻在胡思亂想著,可能一輛水泥攪拌卡車以40公里的速度衝下陡坡才可能產生同樣的衝擊力。50公里?60?可能更高也說不定。
但還是不足以推動我。他用壓倒般的力量推著我的手,卻好像不是太糟糕。從某種詭異的角度說感覺還蠻好的。自從這次我清醒以來,我一直都是那麼的小心翼翼,不去破壞任何東西。但當我真正使用著自己的力量時,我才發現自己居然放鬆下來——把剩餘的力量排走,而不是死命的壓抑它。
Emmett開始低吼,力量越來越大,他的身體因為我絲毫不動的手的抵抗而整個僵硬起來。我覺得他都開始流汗了——只是打個比方——而我只是在享受著毫無顧忌的用力的爽快。
可過了一會兒,我覺得有點厭倦了。於是開始發力,Emmett一寸一寸的潰敗著。
我笑起來,Emmett從齒縫間發出打雷般的吼聲。
「閉嘴,等下可別出聲,」我提醒他,接著一下子把他的手按倒在石臺上。
一陣巨大的撞擊聲在林間迴旋,石台開始搖擺,接著一個角——大約是它的八分之一大小——出現一條肉眼幾乎看不見的裂縫,轟的一聲掉在地上。確切的說,是掉在Emmett的腳上,我暗自偷笑,那邊也隱約傳來Jacob和Edward的笑聲。
Emmett使勁向河那邊踢了一腳,石塊在撞斷一顆年輕的楓樹後,嵌進一顆巨大的杉樹的樹幹裡。
「明天,再比一次。」
「我的力量不會那麼快消退的,」我提醒他:「或許你應該一個月後再試試。」
Emmett不耐煩的嘶吼,露出牙齒:「明天。」
「嘿,隨你喜歡,『大哥哥』。」
當他一路大步離開的時候,他狠狠的錘了那花崗岩一拳頭,掉下一地的碎片和粉末。如果他還是個10歲的小孩,這種行為倒還蠻可愛的。
比我認識的最強壯的吸血鬼還要強壯,這個無法否認的事實讓人著迷,我張大雙手,伸直手指立在石頭上,慢慢的用力把手指鑽進去,說實話用壓碎這個詞更確切。這時的觸感讓我覺得手下不是石頭而是一塊硬芝士,搞得我最後滿手沙礫。
「太帥了。」我對自己說。
臉上無法抑制的露出燦爛的笑容,我突然扭過腰,一隻手高高舉起做了個空手道的掌劈,石頭發出尖銳的裂聲然後——揚起滿場灰塵——裂開兩半。
我樂了,咯咯的傻笑起來。
顧不上身後的哄笑聲,我一個人對著剩下的石塊又錘又踢玩得不亦樂乎,直到找不到一塊比較完整的碎片。太開心了,我一直停不住的竊笑著,直到聽見一串新的清脆高揚鈴鐺般的笑聲,才停下自己的無聊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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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是她在笑嗎?」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望著Renesmee,相信我也一樣。
「是的。」Edward肯定道。
「剛才誰沒在笑?」Jake嘀咕了一句,翻了個白眼。
「告訴我當你第一次跑起來的時候,你沒有一點過度興奮的行為,狗狗。」Edward揶揄道,聲音裡沒有了原來的那種敵意。
「那不一樣。」Jacob一邊說,一邊讓我驚訝萬分的錘了Edward的肩膀一下。
「Bella已經是成年人了,還同時扮演著妻子和母親,甚至更多角色,難道她就不應該得到更多的尊重嗎?」
Renesmee蹙著小眉毛,摸著Edward的臉頰。
「她想要什麼?」我問。
「少一點的尊嚴。」Edward笑著說:「她跟我一樣,喜歡看著你在那兒自娛自樂。」
「我很搞笑嗎?」我問Renesmee,一下子從河邊來到她身邊,正好接著她伸出的手。我從Edward懷裡抱過她,給了她一塊小石頭:「你想試試嗎?」
她用她獨有的燦爛笑容笑著,兩手抓著石頭,用力握緊,當她全神貫注的時候兩條眉毛微微向中間皺了點兒。
手指間發出細微的研磨聲,掉下一些灰塵。她皺起眉毛,癟嘴把石塊遞給我。
「我來試試。」說著,把石頭捏成了細沙粒。
她拍著小手笑起來,好聽的聲音讓我們所有人都樂了。
在那一瞬間,太陽的光芒穿透了厚厚的雲層,在我們10個人身邊灑下紅寶石般的金色光輝。剎那間,我被日落的光輝裡自己那閃閃發光的皮膚的美麗所迷醉,所沉醉。
Renesmee輕輕的撫摸著那光滑的鑽石般閃耀的地方,然後把自己的手擺在我的旁邊。她的皮膚散發出模糊的微光,隱約而神秘。但並不會讓她和我們一樣,不得不在陽光明媚的日子躲藏起來。她摸摸我,想著我們之間的不同,好像有點失落。
「你才是最可愛的。」我安哄著她說。
「我不確定是不是能同意這句話。」Edward說,當我正準備反駁的時候,他泛著七彩光華的臉讓我瞬間迷醉而沉默。
Jacob捂著臉,假裝為我們的凝視而臉紅:「古怪的Bella。」他總結道。
「她是多麼神奇的人兒啊!」Edward低聲感歎,把Jacob的話當作某種讚揚,同意的說。這個人啊,一邊為人迷醉,一邊又使人迷醉。
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但並不能讓我驚訝,我想,反正現在什麼東西都不正常——有個天生擅長的領域。作為人類的時候,我從來沒有擅長什麼事。跟Renee相處還不錯,但可能很多人能做的更好;Phil就是個例子。我也是個好學生,但從來就不是最好的那個。很明顯,什麼體育項目連想都不用想了。沒有藝術天分,沒有音樂細胞,沒有任何值得稱道的才能。再說,也沒有人會因為看書而頒個獎盃給我。過了18年平凡無奇的生活,我對淹沒在人群中已經很習慣了。我甚至發現自己對能在什麼領域閃光已經沒有任何渴望了。只是做著自己一直在做的事,從不曾真正融入周圍的環境。
所以這次真的很不一樣。現在我簡直是令人驚歎——無論是對他們來說,還是對我自己。就像我天生應該做一個吸血鬼一樣。這個念頭讓我禁不住的想笑,但同時也讓我想放聲歌唱。在這個世界上,我終於找到一個屬於自己的位置了,一個適合我的,一個能讓我閃光的位置。

27. 旅行計畫
自從自己也變成了個吸血鬼之後,我對神話故事的態度就嚴肅多了。
偶爾,當我回頭再看自己剛成為吸血鬼的三個月,常常會想像著自己的人生在這神話傳說中扮演的角色——誰知道它是不是真的存在。但我確信我的人生軌跡的確是變換了一種色彩;一開始它是平淡的米色,一種溫和而沒有對抗性的色彩,作為背景色非常適合。現在它卻像是一種明豔的深緋色,或者說是一種閃耀的金色。
我的家人、我的朋友,紛紛以自己飽滿而閃耀的顏色,在我的周圍編織出一塊獨特而美麗的掛毯。
有時我也會為其中一些特別的線條而驚訝。像狼人們那屬於森林的深綠色,就是我原來沒想到的;其中當然有Jacob,和Seth,而當Quil和Embryo加入了Jacob的族群後,也成為掛毯上的一部分,甚至Sam和Emily也在上面留下自己的一筆。現在,兩個家族之所以關係這麼好,要歸功於Renesmee,她太招人喜歡了。
Sue和Leah Clearwater跟我的人生也產生了交集——又是兩個我從沒料到的。
Sue似乎自發的承擔起了幫助Charlie適應這個「虛幻」世界的任務。她總是陪他來Cullen家這邊,雖然自己對這兒也不太適應,不像她兒子還有Jake的那些同伴那樣。她不經常講話,只是保護性的在Charlie周圍徘徊。當Renesmee又有了什麼令人不安的成長時,Charlie求助的眼神總是第一個就給了她。作為回答,Sue就會很意味深長的瞄著Seth,像是在說:嗯,還不告訴我。
但比起Leah,Sue還算適應的好的了。leah是唯一一個作為我們的新成員又反對兩家合併的。但不管怎麼說,她還是和Jacob發展出一種新的類似同志的感情,讓她和我們親密起來。有一次我吞吞吐吐的問他這事,不是想打探什麼,但這種關係跟原來的完全不同,讓我非常好奇。他只是聳聳肩告訴我,是狼群的事。現在她是他的副官了,是他的「beta」,很久以前我聽說過的那種。
「我琢磨著,只要我在Alpha這個位置上待一天,」Jacob解釋說:「最好就把這種關係正式的確定下來。」
新的責任讓Leah覺得她有必要經常確認一下他的情況,而他又總是和Renesmee在一起……
離我們很近這事兒Leah很不高興,不過這次她才是不合群的那個。現在,幸福才是我人生的主要部分,是這幅掛毯上最顯眼的圖案。我是這麼開心,因此和Jasper的關係也親密起來,至少比我期待的要好得多。
不過,一開始我還是很苦惱。
「唉!」一天晚上,我們把Renesmee哄睡後放進鋼筋做的兒童床時,我向Edward抱怨道:「如果我現在都還沒有殺了Charlie和Sue,我以後就更不會了。Jasper能不能不要再這樣在我周圍轉來轉去了。」
「沒有人懷疑你,Bella,更不是看不起你,」他安慰著我:「你知道Jasper的能力——他沒辦法抵抗好心情的魅力。你一直是這麼幸福快樂,親愛的,他只是本能的跟著你,根本沒多想什麼。」
接著,Edward緊緊的抱住我,沒什麼比我對新生活的熱愛更能讓他開心的了。
這段日子,我幾乎所有的時間都在愉快中度過。白天總是過的那麼快,不夠長來裝載我對可愛的女兒的崇拜;夜晚又總是那麼短暫,沒有足夠的時間來滿足自己對Edward的渴求。
事物總是兩面的。當翻過光鮮漂亮的掛毯時,我以為另一面會是用一種寒冷灰色的懷疑和害怕編織而成。
Renesmee剛滿一周時,她講了人生第一個詞——媽媽,這讓我一整天都合不攏嘴,除了因為對她的進步實在是太驚訝了而僵在那裡,以至於忘了向她回笑。但這沒有阻止她馬上從第一個詞發展到第一句話:「媽媽,外公在哪兒?」她用清晰的女高音般的說,只是有點太大聲,因為我在房間的另一邊。她甚至還問Rosalie,用她平常的(或者從另一個角度說,非常不正常的)交流方式。不過Rosalie並不知道答案,所以她又回過頭看我。
兩個多星期前,她第一次走路的時候,情形也非常相似。一開始她只是觀察了Alice好幾十分鐘,看著自己的阿姨忙著為房間各處的花瓶插花,捧著一堆的鮮花優雅的跑上跑下。於是Renesmee自己站起來,一點晃蕩都沒有,用同樣優雅的步子在地板上走著。
Jacob送上一陣熱烈的掌聲,很清楚的知道這是她想要的回應。跟她的聯繫,讓他自己的行為都變得異常起來;他的第一反應永遠是給她想要的任何東西,無論是什麼。但當我們眼神交匯的時候,我能看見他眼裡跟我一樣的驚慌失措。不管怎樣,我還是鼓起掌來,不想讓她發現自己的害怕。Edward安靜的在我身邊拍著手,不需要語言也能明白彼此想著同樣的東西。
Edward和Carlisle用盡各種辦法研究著,翻著資料,尋找任何可能的答案,任何希望的所在。但幾乎什麼都沒發現,沒有任何確實存在的證據。
每天都是從Alice和Rosalie的服裝秀開始,連Renesmee都從來沒穿過同樣的衣服。一部分是因為她長的太快,衣服都是用過就小了;另一部分更是因為Alice和Rosalie試圖在這幾個星期的時間裡,整理出一個看上去像是幾年時間的寶寶相冊。她們拍了幾千張相片,幾乎把她加速著前進的童年的每一刻都記錄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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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的時間,Renesmee就長得像一個一歲多、或者說不到兩歲的孩子了。但體型並不太像剛學會走路的小孩,更苗條和優雅,反而像個成人的。褐色的卷髮長到腰處,即便Alice也同意把它剪了,我還是下不了手。現在Renesmee能用精準的語法和發音講話了,卻很少嘰嘰喳喳,她比較喜歡直接把自己想要說的東西秀給我們看。除了慢步,她還能跑能跳能舞,甚至還會看書。
有天晚上我給她讀了丁尼生的作品,他詩歌裡流暢的旋律能讓人舒緩情緒,放鬆心情。(現在,我不得不到處去找新的書,Renesmee討厭重複一般小孩喜歡的睡前故事,而且對圖畫故事書一點興趣都沒有。)她伸出手放到我臉上,腦海中只出現了一幅圖案——她自己拿著那本書。我把書給她,微笑著。
「『甜美的音樂在這兒輕輕的流淌』,」她毫不猶豫的讀出來:「『像草地上碾落的花瓣在微微的飛揚,又像背陰的岩石上露珠慢慢的醞釀——』」
(注1,腦細胞死了不少在這裡)
我像個機器人一樣呆呆的取回詩集。
「你怎麼能一邊朗讀,一邊又睡著了呢?」我好不容易止住驚訝的顫抖,問。
從Carlisle的記錄可以看出,她身體上的成長正在放慢腳步;但精神上的成熟還是賽跑般大步前進。但即使這速度在今後減慢下來,她還是會在四年內成為一個成年人。
四年……意味著15年後她就會變成一個老婆婆。
僅僅15年的生命。
但她是那麼健康,聰明,充滿活力,那麼開心幸福。她的不同尋常常讓我為了她的此刻而高興,把對她未來的憂慮丟到明天。
Carlisle和Edward從各個方面考慮了我們未來可能的選擇,儘管他們總是壓著嗓子討論,我還是伸長了耳朵偷聽。不過他倆兒從來不在Jacob面前討論,因為他們得出的唯一那個讓她停止生長的方法,絕對不是Jacob樂意接受的。我也不,太危險了!直覺對我尖叫著,Jacob和Renesmee看上去有那麼多相似的地方,兩個人都是混種,同時都是兩種生物。而所有的狼人的傳說都告訴我,吸血鬼的毒液對於任何一個「神話生命」來說,都更像是死亡的使者而不是永生的禮物。
某種意義來說,Carlisle和Edward已經試遍了所有的方法,現在我們決定跟隨古老的傳說的腳印。從巴西開始,Ticuna人在那有關於類似Renesmee的孩子的傳說……如果真的有像她一樣的孩子存在過的話,或許就會流傳出一些半人類小孩的故事。
剩下唯一一個問題就是,我們什麼時候離開。
我被這難住了。一小部分是因為我想留在福克斯小鎮附近直到假期結束,因為Charlie的緣故。但更多是因為,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必須先準備一次特別旅行——這個絕對是最先要完成的事。而且,還得我自己一個人去。
自從我成為吸血鬼以來,這是我和Edward唯一一次爭吵。主要問題就是「一個人去」這塊兒。但事實就是事實,因此我的計畫才是唯一有效的那個。我得去見Volturi,一個人。
儘管早不為噩夢所困,儘管早不做夢了,但要忘記Volturi家族還是不可能的任務。更別說他們還留下了提醒。
直到Aro的禮物送到的那天,我都不知道Alice給Volturi的領袖們送了婚禮通知。當我們在千里之外的Esme島上,她看見了Volturi的士兵——Jane和Alec的到來預示,那對擁有可怕力量的雙胞胎。Caius籌畫著一場吸血盛宴,來查看我是不是還是人類,還違抗著他們的禁令(因為知道了吸血鬼世界的秘密,所以要麼也變成他們的一員,要麼被他們滅口……永遠的)。因此Alice給他們寄了那封通知,相信看到那個會推遲他們的計畫。但是無論如何,最後他們還是要來的。
禮物本身倒不是太挑釁。奢華?是的,幾乎奢華得恐怖。挑釁的地方在於Aro親手寫的一段祝賀詞,白紙上那沉重的黑色筆跡:
我無比期待親自探望我們的新Cullen太太。
整個禮物被裝在一個雕刻精美的、古老木盒裡,木盒表面鑲嵌著黃金和珍珠母,以及七彩的寶石。Alice告訴我,光這個盒子就是價值連城的珍寶,可能除了盒子裡裝著的那件,世界上沒什麼珠寶能比這個盒子更值錢。
「以前我總在想,自從13世紀時英格蘭國王約翰一世把它們抵押出去之後,王冠寶石就一直不知所蹤,」Carlisle說:「但如果是被Volturi家收藏了,我想我一定不會感到驚訝。」
項鍊只是簡單的金鏈——編織成厚重的繩索形,甚至能看見其上的紋路,戴著它就像脖子處盤著一條光滑的蟒蛇。在它中間吊著一顆寶石——通透的無色鑽石——有高爾夫球那麼大。
我對Aro信裡公然的提醒的興趣,比對那項鍊的興趣要大得多。
Volturi家族要親眼確認我已經成為黑暗世界的一員,確認Cullen家的人沒有違背他們的命令,在最短時間內。他們不能接近福克斯小鎮,因此只有唯一的一個方法能讓我們安全的住在這兒。
「你不能單獨去,」Edward咬著牙堅持,雙手握緊拳頭。
「他們不會傷害我的,」我儘量輕鬆的說,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非常自信:「他們沒有理由那麼做。我是個吸血鬼,討論完畢。」
「不,絕對不行。」
「Edward,這是唯一能保護Renesmee的辦法。」
這讓他無話可說,我的理由天衣無縫。
即使我對Aro的印象只有匆匆一面,但已經足夠讓我明白他是怎樣一個收藏家——他最珍貴的藏品不是那些珠寶,而是活著的人。他垂涎一切美麗、天才和罕見的吸血鬼,而不是那些鎖在地窖裡的珠寶。他對Alice和Edward能力的渴望對我們來說已經夠不幸的了,我不能再給他任何嫉恨Carlisle的家人的理由。Renesmee是那樣美麗、天才,那樣獨特——她自成一派。他絕對不能看到她,不管是從誰的腦袋裡。
而我是他唯一不能讀心的人,我當然得自己去。
Alice也沒看見我的旅行有任何麻煩,雖然她對自己預言的時效性表示懷疑。她說,如果有外部衝突的因素,或者當事人自己沒下定決心,都會造成未來景象的模糊不清。這一點不確定已經足夠讓猶豫中的Edward堅決反對我要做的事了。他想陪著我到倫敦,但我不同意我們倆同時離開Renesmee。最後的決定是讓Carlisle代替他,這讓Edward和我都鬆了一口氣,知道我只會離開Carlisle幾個小時。
Alice一直搜索著未來資訊,但她看到的東西跟我們想知道的一點關係都沒有。股票市場的新趨勢;Irina可能過來和我們和解,雖然她還沒下定決心;接下來的6個星期都不會有暴風雪的襲擊;Renee會打電話過來(讓我開始練習壓著嗓子的講話,現在已經學得不錯了——Renee以為我還病著,雖然情況在好轉)。
Renesmee三個月生日的那天,我們買了去義大利的機票。在計畫中這會是一個短暫的旅行,所以我也沒告訴Charlie。Jacob倒是知道,而且還站在Edward那邊。不管怎樣,今天的爭論是關於巴西的問題,他也想去。
我們三兒,Jacob、Renesmee和我,一起去過打獵。動物的血液不是Renesmee最喜歡的食物——但這也是為什麼Jacob被批准和我們一起,他把打獵說成是他倆兒之間的比賽,讓她變得比任何人都期待。
Renesmee清楚知道獵食人類的好處和壞處,也明白現在這種無償的食物是最好的妥協方案。人類的食物也能餵飽她,跟她的消化系統完全不排斥,但她的反應讓我覺得像是個烈士在受刑——那次我餵她吃花椰菜和青豆。她天性熱愛競賽,打敗Jacob的挑戰讓她對打獵無比興奮。
「Jacob,」當Renesmee跳著舞,在前面的長塊空地搜索著她喜歡的氣味時,我試圖說服他:「在這兒你有你自己的責任。Seth和Leah——」
他噴了下鼻子:「我又不是狼群的保姆,他們全部都對La Push負有責任。」
「那跟你是一樣的嗎?那你正式退學了嗎?如果你想趕上Renesmee的進度,你最好勤奮一點。」
「不就當放了個假嘛。等……慢下來,我會回學校的。」
當他說完這句話後,我的注意力被轉移了,接著我們同時不自覺的望向Renesmee。
她正凝視著頭頂上飄落的雪花,它們被枯黃的草叢刺穿前紛紛融化了,在我們站著的這塊箭頭形的空地上。身上乳白色的百褶裙只比雪花的顏色深一點點,在這太陽也深藏在雲層後的天氣裡,她紅棕色的卷髮還是點點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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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望著她的時候,她突然蹲下身然後向上躍起15英尺高,捉住一片小小的雪花輕輕的落地。
她開心的笑著向我們跑來——真的,那種笑容你永遠都不會厭倦——打開雙手,趁還沒融化給我們秀著自己的戰利品,完美的八角冰星靜靜的臥在她手心。
「很可愛,」Jacob讚賞的說:「但我怎麼覺得你在拖延時間啊,Nessie。」
她撲向Jacob,就在她動起來那刻他抓著她的雙手舉起她,兩人的動作完全是同時的。每當她想說什麼的時候就會這麼做,她還是不太喜歡大聲講出來。
Renesmee摸著他的臉,嚴肅的皺著眉頭——我們都聽到一小群麋鹿在森林裡遠去的聲音。
「你肯定不渴,對嗎Nessie,」Jacob帶點嘲笑的說,不過聽得出來還是比任何人都要寵她:「只是怕再看到像上次那頭那麼大的?」
她從Jacob的懷抱中掙脫出來,輕輕的落地,然後翻了個白眼——當她這麼做的時候,特別的像Edward。接著向森林深處進發。
「明白。」當我正準備跟上去的時候,Jacob喊道。他把自己T恤猛地扯下來跟了上去,已經變身了:「作弊的話,就不算數。」他朝Renesmee吼了句。
我微笑著看著他們的離去後留下的飛舞落葉,歎息的搖搖頭。有時,Jacob比Renesmee還像小孩。
我等了一會兒,打算給我的小獵手一點領先的時間。畢竟要追上他們太簡單了,而且每次Renesmee都喜歡獵點什麼體形巨大的獵物讓我驚訝一下。想到這兒,我又笑出來了。
狹長的草場安靜下來,身上飛揚的雪花也慢慢融化,幾乎不見蹤影了。Alice告訴我們這場暴風雪不會持續很多個星期。
平時Edward會和我們一起來,但今天他要跟Carlisle討論下去義大利的行程,背著Jacob……我皺著眉頭想。看來回去後,我得站在Jacob那邊才行。他應該和我們一起去,對他來說這場賭博的賭注跟我的一樣大——他的整個人生。
當我的思緒沉浸在不遠的未來的時候,眼睛不自覺的來回掃視著山脈,尋找著獵物的蹤跡,和任何危險的跡象。沒有特意的進行,這完全是本能的行為。
但或許還是有原因的,遠在我真正意識到之前,自己那手術刀般敏銳的觸覺就感覺到一些細微的跡象。
當目光掠過遠處一個懸崖的邊緣時,好像看到那裡站著一個僵硬的藍灰色身影,在深綠色的森林背景的襯托下發出一點銀色的閃光點——還是金色?牢牢的抓住了我的注意力。
我調整著,眼睛聚焦到那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顏色身上,那麼遠的距離應該不是老鷹能做到的。我盯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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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盯著我。
很明顯她也是個吸血鬼。皮膚如大理石般潔白,肌膚的紋理比人類的要光滑一百萬倍,即使在烏雲的籠罩下,還是微微的泛著閃光。就算她的皮膚沒有出賣她,她一直靜止的動作也會,只有吸血鬼才能如此完美的無感情肅立。
她的頭髮是蒼白的淡金,近乎銀色了,相信這就是讓我注意到她的閃光點所在。頭髮順直的垂落著,少許微彎的發尖碰到了下巴。
她比我強壯,毋庸置疑。但我很確定自己從來就沒有見過她,甚至是人類的時候。模糊的回憶裡沒有一張臉跟眼前的一樣,但看見她的暗金色的雙眸我想我知道她是誰了。
要知道Irina是決定過來拜訪了的。
有那麼一刻我倆對望的時候,我在想她是否也馬上猜到我是誰。我半舉起手,正準備打個招呼,她的嘴唇突然詭異的扯起,表情變得充滿敵意。
我聽見了森林裡傳來的Renesmee勝利的歡呼和Jacob不甘的吼叫聲,過了一下當聲音傳到Irina那邊後,她的臉不由自主的抽搐起來。她的目光向右方掃去,我知道她在看什麼。一個巨大的赤褐色狼人從林中出來,或許就是殺了她的Laurent的那個。她觀察了我們多久了?至少看見了我們剛才溫馨的玩鬧,我敢肯定。
她的臉痛苦的扭曲著。
不自覺的,我向她打了個抱歉的手勢。她回過頭看著我,咬著自己的下唇,嘶吼出來。
當痛苦的吼聲傳到我這邊的時候,她已經轉身消失在森林中了。
「狗屎!」我歎息著。
跟著Renesmee和Jacob我衝進森林,不想讓他們跑出我視線範圍以外。我並不清楚Irina朝哪個方向跑去,或者她此刻有多憤怒。復仇對於吸血鬼來說是一個永恆的困擾,很難壓抑平服。
全速奔跑,兩秒後我追上了他們。
「我的更大,」聽見Renesmee耍賴的聲音,我穿過厚厚的荊棘叢來到他們身處的小空地。
當Jacob看到我焦慮的表情的時候,耳朵馬上豎起來,朝前方蹲伏下來露出牙齒——臉上滿是獵物鮮血的痕跡,眼睛來回掃視著前方樹林,我能看出他喉嚨裡隨時準備著的威脅咆哮。
Renesmee的警覺心並不比Jacob低,她馬上丟下雄鹿的屍體,蹦到我懷裡,伸出手碰著我的臉問。
「我有點反應過度了。」我迅速安慰他們說:「沒什麼事,我想。先別急。」
拿出手機飛快的撥了一串號碼,剛響了一聲Edward就聽了。Jacob和Renesmee在我身邊安靜的聽著我們的對話。
「快點過來,帶上Carlisle,」語速快得連Jacob都不一定聽的清:「我剛看見Irina,她肯定也看到我了。可是接著她發現Jacob,然後像瘋子一樣跑開。都現在都還沒再出現——暫時——但是她看上去很不高興,所以可能……就算不是,你跟Carlisle最好還是跟她談談。我的預感很不好。」
Jacob在旁邊咆哮著。
「我們半分鐘內到你們那兒,」Edward安慰道,話筒裡傳出奔跑時風吹的聲音。
我們回到草場那邊靜靜的等待著,邊搜索著任何不受歡迎的訪客出現的聲音。
最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過來了。接著Edward出現在我身旁,Carlisle在不遠的後面,身後還跟著一串沉重的腳步聲。我想自己不應該對此感到驚訝,畢竟只要有任何可能威脅到Renesmee安全的東西,Jacob都會馬上召集援軍。
「她剛才在那邊的山脊上,」我馬上告訴他們,指著那個懸崖。如果Irina真的打算逃跑,那可不是個好的開始。她會停下來跟Carlisle談談嗎?她之前的表情讓我給出了否定的回答。
「或許我們應該叫上Emmett和Jasper,她看上去真的……非常憤怒。還對我嘶吼。」
「什麼?」Edward生氣的問。
Carlisle雙手按了按Edward的肩膀說:「她很傷心,我會追上她的。」
「我跟你一起去。」Edward固執的堅持。
他們相互打量了對方好一會兒——可能Carlisle正在衡量著Irina對Edward的憤怒和Edward讀心的能力之間的份量。最終,Carlisle點了點頭,決定由他們倆去尋找她,而不叫上Emmett和Jasper。
Jacob不耐煩的用鼻子頂了頂我,他肯定是想讓Renesmee儘快回到安全的住所,以防萬一。我非常同意這點,於是在Seth和Leah的保護下我們朝房子趕去。
Renesmee舒服的躺在我懷裡,一隻手還是放在我臉上。既然捕獵計畫流產了,她也只好繼續喝血庫的捐贈血了,她自以為是的俏皮說。

28. 未來
在Irina的聲音消失之前,Carlisle和Edward還是沒有追上她。於是他們遊到了河那邊尋找找到她的蹤跡,如果她走的是直線的話。但是很可惜,東邊海灘的任何一個方向都沒有她的存在。
全是我的錯。如果一切如Alice所料,她應該是來和解的,但是全被我和Jacob的打鬧搞砸了。如果我能找點發現她,起碼在Jacob變身之前,或者我們一開始就在其他地方打獵就好了。
現在也沒什麼好辦法。Carlisle剛把這個失望的消失告訴Tanya,自從她和Kate決定在參加我的婚禮後,就再沒見過Irina了。但是這次Irina離家這麼近都不回去看看她們,實在是讓人傷心。對她們來說,不管是不是暫時的,失去自己的姐妹都是非常難受的。我猜這可能會讓她們想起失去幾個世紀前失去自己的母親的痛苦回憶。
Alice能看見Irina最近幾天未來的片段,但沒什麼實際作用。她沒有回Denali,在Alice能預示的時間範圍。而且這些片段非常模糊,唯一清晰的就是Irina悲傷的表情。她在一個白雪皚皚的荒野徘徊——北邊嗎?還是東邊?滿臉崩潰的樣子。在這樣無助的悲傷下,她不可能做出任何新的決定。
日子一天天過去,但我什麼都沒有忘記,Irina和她的痛苦時時刻刻在我腦海盤旋。但現在我有更重要的事要考慮,幾天之內我就要出發去義大利了。等我回來後,我們馬上就會去南美洲。
每個細節都被考慮了無數遍,我們將從Ticuna人開始,跟著他們古老傳說的腳印前進。現在Jacob同行的事也被大家接受了,而且還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想要讓那些根本不相信吸血鬼存在的人告訴我們他們的故事,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就算在Ticuna人身上我們一無所獲,他們附近也還是有許多類似的種族。而且Carlisle在亞馬遜那邊也有很多老朋友,如果我們還能找到他們,相信也能從他們那兒獲得很多資訊,至少到時也能決定下個目的地是哪裡。
不過很可能我們在那三個亞馬遜吸血鬼身上不能找到任何關於吸血鬼混血兒的消息,因為她們三兒都是女的。我們完全不知道這趟旅程何時才會結束。
我還沒告訴Charlie關於這趟長途旅行的事,至少在Edward和Carlisle的計畫還沒有成型的之前。我糾結著,到底告訴他什麼才是最合適的呢?
當內心天人交戰之時,我凝視著熟睡的Renesmee,她的頭髮在沙發上散開,還有一些糾纏在臉上。平時Edward和我都會帶她回森林小屋睡的,但是今天我們準備在大屋裡消磨整晚,再加上他和Carlisle也要再推敲一下他們的計畫。
此時,Emmett和Jasper倒是對新的狩獵可能興奮無比。相比於平時的獵物,亞馬遜森林給我們提供了更多的選擇。例如,美洲虎和黑豹。Emmett有個怪異的念頭——想跟亞馬遜巨蟒摔跤。Esme和Rosalie討論著行李的問題。Jacob今天回Sam那裡去了,要交代下他離開的這段時間的一些問題。
Alice輕手輕腳的走動著——怕吵醒Renesmee——一會兒收拾下已經非常乾淨的角落,一會兒整理下Esme插好的漂亮花環。現在又重新擺著Esme放好了的花瓶。從她變化的表情——清醒,發呆,又清醒,又發呆——我知道,她在搜索未來。我琢磨著她應該是想看清Jacob和Renesmee造成的盲點,來弄明白到底南美洲有什麼在等著我們。直到Jasper說:「別管她了,Alice。她不是重點。」像剝開了房間裡籠罩的烏雲,見月明。
原來Alice還在擔心Irina。
她朝Jasper吐了吐舌頭,接著拿起一個裝滿白玫瑰和紅玫瑰的水晶花瓶,去了廚房。那裡面只有一朵白玫瑰,有一點點基本上看不出來的凋謝的痕跡。不過今晚,Alice似乎打定主意把完美主義當做她看不見的未來的代替品了。
當我正準備轉身接著看我的Renesmee時,花瓶從Alice手上滑下。我聽見空氣擦過厚重的水晶花瓶時發出的嗚嗚聲,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它落地、摔破、變成上萬碎片射向廚房的大理石地板的各處。
當碎片彈起發出刺耳的聲音,飛向各個方向時,我們誰都沒有動。所有人都盯著Alice的背影。
我第一感覺是Alice在跟我們開玩笑呢。因為就連我都有充分的時間在它掉下來的過程中跑過去接住它,Alice怎麼可能做不到呢。更確切的說吧,一開始花瓶就不可能掉下來,從那樣有力的手指中……
我沒有見過任何吸血鬼因為不小心而摔了什麼東西,從來沒有。
接著,Alice轉身面對我們,非常快像瞬間移動那樣。
她的眼睛似乎只有一半在看著現在,另一邊還在盯著未來,瞳孔放大,凝視,未來的資訊好像要從她臉上漫出來一樣。那一刻我以為她剛從墳墓裡走出來,只是被她掃了一眼我就像要被恐懼、失望和極度的痛苦所掩埋一樣。
然後,我聽見Edward喘息的聲音,那是一種崩潰,幾乎窒息的聲音。
「怎麼了?」Jasper吼道,飛奔到她身邊,踩在水晶碎片上。他抓住她的雙肩,猛烈的搖著她。這時她似乎才清醒過來。「Alice,怎麼了?」
Emmett動了,望向窗外咧開嘴威脅著,預防著任何攻擊。
但這裡只有Esme、Carlisle和Rose的沉默存在,他們跟我一樣僵在地上。
Jasper又搖了搖Alice問:「到底怎麼了?」
「他們來了,」Alice和Edward同時低聲道:「全部人。」
一片死寂。
幾乎同時,我明白了——他們話裡的東西讓我想起自己腦子裡的一個畫面。
那是一個久遠的夢裡畫面——昏眩的、透明的、朦朧的,像蒙了一層厚厚的黑紗……在我的腦子深處,我看見黑影在自己身上籠罩,那是我幾乎忘記了的人類時的噩夢的鬼影。從這裹屍布一樣的畫面中,我看不到他們鮮紅的眼睛,看不到他們鋒利的白牙,但我知道那閃光是什麼。
接著,一個比這恐怖回憶更強烈的感覺佔據我的全部內心——保護我身後最重要的東西。
我想抱起Renesmee,我想把她深深的藏到自己的身體內,藏到頭髮裡,讓她不被任何人所見。但我卻連轉身看看她都做不到。我覺得自己像變成了一塊冰塊,而不是石頭。自從我重生為一個吸血鬼之後,第一次,我感覺都寒冷。
但我不需要去聽任何讓人害怕的確認,我早就明白了。
「Volturi家族。」Alice悲喃。
「……的全體。」Edward幾乎同時低歎。
「為什麼?」Alice自言自語:「他們怎麼知道的?」
「什麼時候?」Edward輕問。
「為什麼?」Esme重複著。
「到底是何時?」Jasper用破碎的冰一樣的聲音問。
Alice張大眼,眼睛逐漸失去焦距,接著是一片空白。只有嘴巴還保持著剛才恐懼的樣子。
「不是很久,」她和Edward同時說,接著她獨白:「堡壘上和森林裡都還有雪,應該在一個月以內。」
「為什麼?」這次是Carlisle在問。
Esme回答:「他們肯定是有什麼原因。會不會是看到……」
「不關Bella的事,」Alice空靈的說:「他們全都來了——Aro、Caius、Marcus,衛隊的所有成員,甚至連他們的妻子也來了。」
「他們的妻子從來不離開堡壘的,」Jasper平靜的反駁道:「從不。在南方叛亂時沒有,在Romanian人試圖推翻他們時也沒有,甚至在他們消滅吸血鬼小孩時都沒有。從來沒有。」
「他們現在來了。」Edward低聲說。
「但是,為什麼?」Carlisle重複了一遍:「我們什麼都沒做!就算我們做了什麼,也不至於有這樣毀滅性的結果啊。」
「我們人太多了,」Edward呆滯的說:「他們肯定是怕萬一……」他沒有說下去。
「這還是沒有回答最關鍵的問題!為什麼?」
我覺得我好像知道Carlisle的問題的答案了,但突然我又動搖了。我敢肯定,Renesmee就是原因。不知道為什麼,從一開始我就有預感,他們會為她而來。在知道自己懷了她以前,潛意識就已經警告過我了。現在,我有種終於發生了的奇怪感覺,就像不知為什麼我一直知道Volturi家的人會來把我的幸福奪走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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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還是沒能回答剛才的問題。
「往回看看,Alice,」Jasper建議:「有沒有什麼可能的誘因,仔細搜索下。」
Alice慢慢的搖了搖頭,塌下雙肩說:「無處可尋,Jazz。我並不是在找他們,也不是我們自己。剛才我只是在找Irina。她並不在任何我以為的地方……」Alice越說越小聲,再次進入恍惚中,目光漸漸失去焦距。
過了好一會兒,她猛地一抬頭,眼睛艱難的閉了一下,接著我聽見Edward突然屏住呼吸。
「她決定去找他們,」Alice說:「Irina決定去見Volturi的人。然後他們很可能決定……就像他們一直在等著她一樣。就像他們早就有決定了,只是需要一個理由——」
當得出這樣的結論後,我們一片寂靜。Irina到底告訴了Volturi家族些什麼,才會導致Alice所見的結果?
「我們能阻止她嗎?」Jasper問。
「不可能。她馬上就要到那裡了。」
「她現在在做什麼?」Carlisle問,但我幾乎完全聽不見他的話了,腦海裡塞滿了即將到來的痛苦景象。
我看著Irina從容的離開懸崖,她那時看見了什麼?一個吸血鬼和她的好朋友,狼人?雖然這幅圖像就已經很明顯的解釋了她的所有反應。但她看到的應該遠不止這些。
她還發現了一個小孩。一個精緻美麗的小孩,在雪地裡玩耍,絕對不像普通的人類……
Irina……孤兒三姐妹之一……Carlisle告訴過我,對Tanya, Kate, 和Irina來說,失去自己的母親讓她們成為了徹底的法治論者。
僅僅在半分鐘前,Jasper自己就這麼說:甚至在他們消滅吸血鬼小孩時都沒有……吸血鬼小孩——無法控制的禍害,是最可怕的禁忌……
如果Irina就這樣去了,那天她在那樣狹小的區域所看見的所有事情肯定會被他們讀出來。
而且她那天太遠了根本沒聽見Renesmee的心跳聲,也不可能感覺得到她身體的溫暖。她肯定以為Renesmee白裡透紅的臉蛋只是我們做的偽裝。
畢竟,Cullen家族現在跟狼人結盟了。可能從Irina的角度來看,這意味著沒有什麼東西比我們更可恨了。
但不管怎樣,Irina現在還是在大雪覆蓋的野外徘徊猶豫著——而不是在Laurent裡面哭訴。可是衡量揭發Cullen家的責任和可能的後果兩者,很明顯,她的良心還是戰勝了我們幾個世紀的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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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Volturi家族對這種潛在的危險的反應是這麼劇烈,所有事幾乎都不可更改了。
我俯下身,貼著Renesmee睡在的笑臉,散開的頭髮覆蓋在她身上,把自己埋在她的小卷髮裡。
「想想她今天下午都看到些什麼,」我低聲說,打斷了Emmett還沒說出口的話:「對於一個因為吸血鬼小孩兒而失去自己母親的人來說,Renesmee意味著什麼?」
當意識到我話裡隱含的意思時,房間裡一片寂靜。
「一個吸血鬼小孩,」Carlisle不敢置信的低聲說。
Edward在我身邊跪下,緊緊的抱住我們倆。
「但她錯了,」我繼續道:「Renesmee跟那些吸血鬼小孩不一樣。他們永遠不能長大,可她天天都在成長。他們永遠無法控制自己,可她從來沒有傷害過Charlie和Sue,甚至沒有表露出任何可能讓他們吃驚的東西。她能控制自己,還比很多大人都要聰明,沒有理由還要——」
剩下的話語消失在模糊中,我希望有誰能講出來,希望當他們明白我是對的後,房間裡冰凍般的緊張感就能消失。但是情況只是變得更糟,我的聲音最後湮滅在一片沉寂中。
很久都沒有人再說話。
過了好長一會兒,Edward的聲音從我的長髮中傳出:「他們並不是來制裁什麼罪行的,親愛的,」他幾乎無法繼續下去:「Aro已經在Irina的腦子裡看到了所謂的證據。今天他們來,不是來說理的。」
「但是,他們是錯的啊。」我頑固的堅持著。
Edward的聲音還是那麼寧靜、溫和、如天鵝絨一般……可蘊藏在其中的痛苦和疲憊讓人無法忽視,跟之前Alice的眼神一樣——如同從墳墓中透出來。
「我們能做什麼呢?」我激動的質問。
Renesmee在我的懷裡睡得如此溫暖,如此美麗,微笑著做著自己的夢。我曾經那麼擔心她加速成長的年齡——擔心她的生命可能只有十年左右……現在,這種擔心就像一個巨大的笑話。
只有一個月……
這就是極限了嗎?今天之前我擁有著比世界上任何人都要多的幸福。難道人生真的是由絕對的一半幸福,和一半痛苦組成嗎?我的幸福打破了這個平衡嗎?所以四個月就是極限嗎?
Emmett回答了我這尖利的問題。
「我們能戰鬥。」他平靜的說。
「我們不可能贏的。」Jasper激動的吼著,我能想像出來他現在的表情,能想像出來他是怎樣保護著Alice。
「但,我們也不能逃跑。更別說Demetri守在周圍。」Emmett厭惡的回答著,我立刻意識到他並不是因為Volturi家的追捕而鬱悶,而是因為想逃跑這個念頭。「而且,我從來不知道我們一定會輸,」他說:「還有一些路可以選擇。我們不一定要獨自戰鬥。」
聽到這,我猛地抬起頭:「我們更不能把Quileute人捲進這件事,Emmett!」
「冷靜冷靜,Bella。」他的表情跟那時他們討論與亞馬遜大蟒搏鬥時沒兩樣。即使是滅族的威脅也沒能改變Emmett的本性,那種熱愛挑戰的本性。「我不是指狼群。不過,就算我不告訴他們——你覺得Jacob和Sam會忽略這個入侵嗎?就算跟Nessie無關?說到這,我們還真得謝謝Irina啊,現在Aro肯定也知道我們跟狼群結盟的事了。好吧,我說的其他的一些朋友。」
Carlisle悄悄的補充:「其他的那些朋友,也不能讓他們赴死。」
「嘿,可以讓他們自己決定,」Emmett安慰著說:「我並沒有說他們一定要跟我們一起戰鬥。」這個計畫在他腦海裡好像正飛快的完善著:「如果他們只是站在我們這邊,只要人夠多,Volturi的人就得考慮考慮了。Bella說的才是事實,畢竟,如果能強迫他們停下來聽我們解釋。不過可能一旦打起來,什麼理由都沒用了。」
Emmett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現在都還沒有人撲上去給他一拳讓我有點驚訝,因為我倒是非常想來著。
「沒錯,」Esme熱切的說:「有點道理,Emmett。我們要做的只是讓Volturi家的人停歇一刻。僅僅是一句話的時間就夠了。」
「那我們真的很需要一些『目擊者』表演了。」Rosalie嚴厲的說,雖然聲音還像玻璃一樣好聽。
Esme贊同的點點頭,像是沒聽出來Rosalie話裡的諷刺:「如果只是作為見證人,我想我們能找到這麼多朋友。」
「這也是為了他們自己。」Emmett補充說。
「我們得說的非常適宜才行,」Alice嘟噥,眼睛還是一片黑暗的空白:「他們出現的方式也必須非常謹慎。」
「表演?」Jasper問。
Alice和Edward兩人都朝Renesmee望去,接著Alice的目光移向外面。
「Tanya家,」她說:「Siobhan的女巫聯盟,Amun家。可能還有些遊牧民族的人——比如Garrett和Mary。嗯,還有Alistair。」
「Peter和Charlotte呢?」Jasper有點恐懼的問,似乎希望得到否定的答案,這樣他原來的兄弟就不用捲進這次的危險當中。
「或許行。」
「亞馬遜人?」Carlisle問:「Kachiri, Zafrina, 和Sen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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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Alice似乎太沉浸在自己的預言裡,接著她打了個抖,眼睛迅速眨了幾下,回到了現實中。看到Carlisle詢問的眼光,她只是楞了一下,垂下眼簾。
「我看不見。」
「那是什麼?」Edward小聲詢問:「叢林裡面的那部份,我們是要去找他們嗎?」
「我看不見,」Alice強調了一遍,躲避Edward的眼神。疑惑從他臉上一閃而過:「我們得分開行動,趕快——在下雪以前。要把所有能集中的人都叫過來,秀給他們看。」她頓了一下:「問問Eleazar。比僅僅是一個吸血鬼孩子,這件事現在更重要。」
當Alice發呆的時候,寂靜在房間裡蔓延著。當感覺到這一切的時候,她慢慢的眨了眨眼,瞳孔中透出古怪的呆滯,儘管她已經回過神了。
「有那麼多事,我們真的得趕快了。」她快速的說。
「Alice?」Edward問:「太快了——我不明白,那是——?」
「都說我看不見!」她爆發了,吼出來:「Jacob馬上就要到了!」
Rosalie朝前門邁出一步說:「我來處理——」
「不不,讓他來,」Alice飛快的說,每個字都像蹦出來一樣異常的緊張。她緊握住Jasper的手,推著他去後門那邊:「我要看看有沒有什麼對Nessie有幫助的預示。先走開一會兒,我得非常集中才行,要把所有可能的東西都看到。我得走了。跟上來,Jasper,沒有時間來浪費了!」
幾乎同時,我們聽見Jacob踏上臺階的聲音。Alice猛的拉了Jasper的手一下,非常不賴煩。他馬上跟了過去,眼裡的疑惑跟Edward一模一樣。在銀色的月光下走進森林。
「快點!」她的喊聲傳了過來:「你們要把所有人都找過來!」
「找啥?」Jacob問,狠狠的甩上前門:「Alice要去哪裡?」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所有人只是凝視著。
Jacob甩了甩頭髮上的雨水,穿上T恤,目光牢牢的鎖在Renesmee身上:「嘿,Bells!我還以為你們已經回家了——」
最終他還是抬起頭,眨著眼睛,然後鎖定在我身上。看見他的表情漸漸變了,察覺到房裡不對的氣氛。他低下頭,瞪大眼,掃了一圈地板上的水跡、散亂的玫瑰、水晶的碎片。指尖開始顫抖起來。
「怎麼了?」他強裝冷靜的問:「發生了什麼?」
我不知道如何告訴他,其他人也找不到合適的回答。
Jacob邁了三大步,橫跨整個房間,跪在我和Renesmee身前。我能感覺得到,當顫抖從指尖向下蔓延時,他身體源源不斷散發的熱量。
「她還好嗎?」他質問道,手放在她額上,扯著耳朵聆聽著她的心跳:「別跟我猜謎了,Bella,求你了!」
「Renesmee沒有任何問題,」我哽住了,一句話停在那兒。
「那是誰?」
「我們所有人,Jacob,」我歎氣說。用著同樣的語氣——那種墳墓裡走出來的感覺。
「一切都結束了,我們全都被判了死刑。」
----------------------------------------28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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