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对非常相爱的夫妻,喜欢把SHMILY这个单词写在纸上“藏”在任何一个对方能够发现的地方,也许是对方的衣服口袋里,也许是对方的枕头下面,也许是对方的钱包里,也许,也许……,等对方发现,于是,沐浴后浴室的镜子上,早餐的蛋糕上,电话机旁甚至是袜子里,都可以发现这个单词。他们找到这个单词时,总是那么的开心,也坚持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个游戏。一直持续了很多年。

直到有一天,他们都老了,那个老奶奶再也不能玩这个游戏了,他静静的守在她的身边,老奶奶反复的说着这个单词,告诉他,“下辈子还要和他玩这个游戏。”老爷爷忍不住哭了,他拼命的点着头,老奶奶在他的身边含着笑静静的离开了。

老爷爷一个人回了家,开始整理老奶奶的遗物,他在床下面找到了一个盒子,他打开一看,里面装的全是这么多年他写的带有那个单词的纸条。还有一封老奶奶留给他的信,上面只有六个字“亲爱的,向上看”老爷爷慢慢的抬起头,他的泪立刻流了下来,因为他发现在老奶奶住院的时候,老奶奶让人在他们的天花板上用粉色的油漆写下了这个单词。他也明白了为什么那段时间,老奶奶不让他回家…… 我想这个老爷爷虽然失去了老奶奶,但他依然是幸福的,因为他拥有着那么多美好的回忆,拥有着那么刻骨铭心的感情…… 听说,后来人们发现在他们的墓碑后面,深深的刻着Shmily。

其实这个单词是一句话的缩写:

See how much I love you

Wednesday, October 8, 2008

Part 10

任务完毕,茱丽就一路哭着回家。无论谁走在她旁边都无所谓,派特和勃迪的格子呢都沾过她的眼泪,第三次赖神父奏巧经过,也免不了相同的遭遇。

  派特不知道该怎么协助某丽克服这种自我折磨,当依恩终于回家时,他真是大大松了口气。

  依恩和两侧的雷西、瑞里骑上山坡时,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刻。派特吹了声口哨,依恩示意他跟过去。

  勃迪、亚力在中庭等候派特,三个战士一起走进堡里。

  依恩仁立在壁炉前方,看起来疲惫不堪。派特?派特才踏进去,他立即喊道。

  她很好。派特知道依恩想问什么,已经先行回答了。你不在时,她又接生三个婴儿,他微笑地补充:她痛恨接生的工作。

  依恩颔首以对,要求亚力去找韦恩和高威,然后转身和弟弟私下交谈。

  派特是依恩唯一的亲人。记忆所及里,他们一直相依为命,互相照顾。而今依恩需要确认弟弟会支持自己即将实施的改变。派特不发一言,依恩说完一连串可能衍生的问题后,他仅仅点点头,而这就够了。

  你现在有了家庭,派特,想想……”

  他弟弟不容他说下去。我们并肩作战,依恩。

  他们到了,依恩。勃迪的叫唤打断他们的交谈。依恩亲见地拍拍弟弟的肩膀,转身面对忠心的部属,开始说明会议的一切。邓墨林年老体衰,急于结盟。如果麦氏没兴趣,马氏会很乐意。

  长老会不会合作的,动迪听完之后预测地说。他们的旧价不会容许任何型态的结盟。

  邓氏置身中间的地位微妙,亚力插嘴。万一他们和马氏结盟,他们的战力和我们是十比一,我可不喜欢这种胜负比例。

  依恩点点头。明天我会召集长老会。他宣布。会议有双重目的。首先是讨论结盟的问题。

  他停口不语。第二个目的是什么?勃迪问道。

  依恩露出笑容。茱丽。

  只有派特和勃迪立刻明白依恩言下之意。

  赖神父想要明天一早就回去。勃迪说。

  挽留他。

  做什么呢?亚力问道。

  主持婚礼。依恩回答。

  派特和勃迪哈哈大笑,亚力仍然一脸茫然。茱丽呢?他问。她会同意吗?

  依恩没有回答。  

派特没有将依恩回家的消息告诉嘉琳和茱丽,反而一早就到堡里。茱丽则帮着朋友把木屋彻底大扫除一番。  

  中午过后依恩来敲门。茱丽蓬头垢面地拉开大门,看来像是刚清过壁炉。  

  他太高兴见到她,反而皱起眉头。她回他一笑,对自己的外表深感狼狈,试着拂开脸上的发丝整理一下。  

  你回来了。她轻声道。  

  他无心寒暄。是的。茱丽,一小时之内到堡里去。”  

  他掉头就走,冷淡的态度令她心碎。她追过去。为什么要我去?”  

  因为我希望你去。”  

  可是今天下午我可能有其它的计划。”  

  取消它。”  

  你像山羊一样顽固。她喃喃抱怨。  

  门口的惊呼声显示嘉琳听见了她的评语,但茱丽对自己的无礼毫无悔意,因为她认为他的确很顽固。  

  她转身走开。我根本不想念你。”  

  他扣住她的手把她拉回去。我究竟离开多久?”  

  三个星期又两天,她毫不考虑地回答。为什么问?”  

  他咧着嘴笑。可是你不想我,对吗?”  

  她发觉自己已经不打自招。你太狡猾了,依恩。她慢吞吞地说道。  

  事实如此。他笑着同意。  

  天哪!她相信自己一定会想念和他斗智的游戏,也会想念他。  

  如果你要我去你的城堡,她说。应该先向派特提出要求,这才符合你的命令系统,届时再通知我他怎么说。”  

  她是存心挑舋,他只是哈哈大笑。  

  依恩?嘉琳呼唤。堡中要开长老会吗?”  

  他点点头。茱丽看见朋友的反应,立即挣脱依恩的手。  

  看你做的好事。她低声说。  

  什么?”  

  看看嘉琳,她又在担心了,这都要归功于你。”  

  我做了什么?他茫然不解地问道。嘉琳的确一脸担心,但他想不透原因。  

  你刚刚说城堡将举行长老会,茱丽解释着。她担心我做错了什么事,他们要送我回去。”  

  单凭皱眉,你就猜到这些?”  

  当然,她气冲冲地回答,双臂抱胸不悦地瞪着他。嗯?看他保持沉默,她质问道。  

  嗯,怎样?”  

  弥补一下。”  

  弥补什么?”  

  你不必提高声调,她命令道。是你让她沮丧,就应该安抚她,至少你可以说你不容许长老把我送回家。她是你的弟媳妇,你当然不希望她沮丧烦乱。”  

  他叹口气,那口气足以拨开树枝。他转身对嘉琳大嚷:茱丽哪里都不去。他看着茱丽。这样的弥补你满意了吗?”  

  嘉琳面带笑容,茱丽颔首。是的,谢谢你。”  

  他转身走向坐骑。茱丽匆匆追过去,抓住他的手。依恩?”  

  现在又怎么了?”  

  她毫不在意他的粗声粗气。你想我吗?”  

  或许。”  

  这个回答扎痛她的心。她放开他的手掉头想走,他却从后面抱住她,俯身凑近她的耳朵低语道:你真的应该控制一下脾气,姑娘。”  

  他亲她的颈侧,引起一阵震颤直达她的脚底。直到他策马而去,茱丽才发现他并未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仅仅轻轻一触,这个男人就能使她的理智尽化成泥。但是茱丽没能再沉默下去,因为嘉琳正坚持要她的注意。  

  她一路把茱丽推进屋里,再关上大门。  

  依恩爱你。嘉琳的语气兴奋极了,茱丽摇头以对。我不能去想爱情。她宣称道。她的朋友哈哈大笑。或许不能想,茱丽,但是你已经爱上他了,不是吗?我已经沉默很久了,他也不需要知道。最后这一句话使茱丽全神贯注起来。知道什么?”  

  你父亲的事。别人不必知道,你自己……”  

  不。”  

  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嘉琳说。  

  茱丽跌进椅子里。我只希望你快生下孩子,好让我回家去。这里我越住越难过。天哪,万一我真的爱上他呢?我如何阻止自己?”  

  嘉琳走到她后面双手搭着她的肩膀。如果你只想他的缺点会有帮助吗?她问。  

  她是开玩笑,但是茱丽严肃地接受这个建议,努力思考依恩的缺点,却不太成功。他近乎完美,嘉琳提示完美本身或许正是缺点,茱丽欣然同意。  

  两个朋友全神贯注的讨论着,甚至不曾发觉派特站在门口。他为了体贴妻子,轻声地开门。她向来习惯睡午觉,他不想吵醒她。  

  茱丽的话引起他注意。当他发现她谈的是依恩时,忍不住笑了。茱丽几乎和他一样了解他哥哥,当她提及依恩顽固的个性时,派特不住点头同意。  

  但是你仍然喜欢他,不是吗?”  

  茱丽叹口气。是的,我该怎么办呢,嘉琳?我好害怕,我不能爱他。”  

  他也不能爱你,嘉琳道。如果你真这么想,就是在愚弄自己。他关心你,你为什么不能接受呢?”  

  茱丽摇头以对。万一他发现马大人是我的父亲会作何反应?你真的相信他仍会在乎吗?”  

  多年的自制训练使派特留在原处。天哪!他觉得腹部刚挨了一拳。不禁跌跌撞撞的走出门外,匆匆关上大门。  

  茱丽花了一小时才清理干净。嘉琳不断提及依恩,决心逼她承认爱情的存在,茱丽仍坚决否认。  

  你应该帮我克服这种吸引力,茱丽坚持。你知道我离开时将会多么心痛吗?无论我要不要,我都必须回去。嘉琳,这个话题太伤人,我不想多谈了。”  

  嘉琳立刻觉得好后悔,她知道好友快要哭了,赶紧拍拍她的肩膀。好吧,她安慰地低语。我们不谈了,你帮我换衣服,我和你一起去,天知道长老会想要什么,一定有麻烦。”  

  为什么?”  

  因为我一身脏兮兮,而你干净又美丽。”  

  茱丽有些懊恼。我不是问你换衣服的原因,她解释。是问你为什么认为有麻烦。”  

  他们不是单为了见你一面,她回答。快来帮我,茱丽,已经过了一小时了。”  

  茱丽起身。你留在家里,我自己去,回来再详细告诉你。”  

  嘉琳不肯,决心和茱丽并肩面对困难。茱丽毅然决然的要让朋友置身事外。派特在她们争论中间走了进来。试图用一声招呼引开她们的注意,一见无效,他傲慢的举手要求静肃。她们视而不见。你向来像驴子一样顽固。嘉琳对朋友说道。  

  派特大吃一惊。你不应该这样对待我们的客人。他命令道。为什么不?她把我说得更糟。茱丽面露微笑。我的确说了。她羞赧地承认。  

  你别管,派特,他的妻子建议。这只是暖身运动,这次的争论轮到我赢。”  

  茱丽摇摇头。不,她反驳。派特,请把她留在家里。我必须到城堡去,我不会去太久。”  

  她仓促离开,由派特负责把妻子留在家里。  

  茱丽明白自己或许已经拖延太久,依恩一定很生气,不过她不担心。她一面爬上陡峭的山坡,一面思考这个惊人的事实。依恩看起来像个凶暴的战士,单是魁梧的体型就会吓白她的头发。她回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她的确有些紧张,然而它瞬即消失不见,她再也没有那种受困或无助的感觉。依恩的态度或许像熊一样粗暴,可是每一次碰她时总是非常温柔。  

  她突然想到令她不明所以地害怕的岱克舅舅。她的舅舅四肢残障,只能仰赖担架移动。一旦她在安全的距离之外,他就伤不了她。然而无论何时,只要她被迫坐在他身边,向来感觉恐惧万分。  

  他残酷的言语仍然有刺伤她的能力。她真希望自己能坚强一些,不要如此脆弱,那么他就无法伤害她。如果她能学会控制自己的感受,划分理智和感情,就不会在乎舅舅伤人的言语,更不会在乎是否还能再看见依恩……如果她能够坚强一些。  

  唉,那又何妨呢?她终究要回家,依恩当然会和别人结婚。只要他终此一生能任意使唤妻子,或许也就觉得很幸福。  

  她厌恶地吐出一声呻吟,想到依恩亲吻别人,就令她胃痛。  

  上天垂怜,她的反应就像恋爱中的女人一样。她摇摇头,她不会这么无知,不是吗?她聪明得不容自己有一颗破碎的心。  

  她突然哭了起来,几秒钟不到,已经哭得肝肠欲裂,根本停不住。她把自己可耻的反应归罪于嘉琳,怪她一再逼问,直到茱丽终于被迫面对事实。  

  出于谨慎,茱丽移到小径一侧,甚至躲到树后,以免路人经过看见她在哭。  

  天哪,茱丽,你怎么了?派特的声音使她忍不住呻吟地退开一步。  

  他跟着走上前。你受伤了?他关心地问道。  

  她摇头以对。你不应该看见的。她低语,用手背擦干脸庞,深吸几口气以使自己平静。  

  我没看见,派特解释。是听到声音。”  

  对不起。她低语。  

  对什么事对不起?”  

  我太大声,她回答。我只要几分钟的隐私,但在这里不可能,对吗?”  

  她的语气可怜兮兮的。派特想安慰她,毕竟她是妻子的好朋友,他有责任使她感觉好一些。他握住她的肩膀,温柔地让她背对小径。  

  告诉我,茱丽,无论问题多可怕,我确信能替你解决它。”  

  好自傲的一句话,然而他毕竟是依恩的弟弟,自然有其兄傲慢的影子,她心想。她立意是善良的,单单为了这个原因,她就不该在意。你无法解决,她说。谢谢你的提议。”  

  除非说出来,否则你怎么知道我无能为力。”  

  好吧,她同意。我刚才发觉自己多么无知,这点你能解决吗?”  

  他温和地笑了。你并不无知,茱丽。”  

  噢,我是无知,她叫嚷。我应该保护自己。她忽地住了嘴。  

  茱丽?”  

  算了,我不想再讨论。”  

  你不应该哭泣,尤其是今天。派特告诉她。  

  她再度擦拭眼角。是的,这么美丽的一天,我的确不应该哭泣。她再次深呼吸。你可以放开我了,我已经恢复了。”  

  他挪开手臂,陪她爬上山坡越过中庭。进门之前他还有事待办,因此派特向茱丽一鞠躬,转身要走。  

  我看起来像刚刚哭过吗?她忧心忡忡地问。  

  不。他骗她。  

  她微笑以对。谢谢你帮我解决这个问题。”  

  可我没有……”她转身跑上城堡的台阶,他不再说下去,只是迷惑地摇摇头,回头走向山坡。  

  茱丽深吸一口气直接推开沉重的大门,匆匆走了进去。  

  城堡的内部和外观一样冰冷丑陋,入口是宽敞的灰石地板,台阶建在双扇门右侧的墙壁。大厅就在她的左手边,空间宽阔,风声像草原一样呼呼的吹着。入口的对面是一座炉火熊熊的大壁炉,室内却无一丝暖意,徒然造成烟雾弥漫而已。  

  这里缺乏一般家庭所有的气息,例如烘面包的香味或烤肉的(此处30字乱码:youth)  

  沿着五层台阶而下就是厅堂。茱丽伫立在顶端,等候依恩指示。他正背对着她,坐在长桌的桌首,五位应该是长老会长老的老年人,挤在长桌的另一头。  

  周遭布满紧张的气息,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从老人们的表情看来,显然他们刚刚听到某个惊人的消息。茱丽认为自己不该现在闯进去,应该等大家心情平静之后再来。她倒退一步,准备转身离开。  

  亚力和高威挡住她的出路。看见他们,她惊讶地睁大眼睛,两个战士进来时没有发生一丝响声。茱丽正想闪过他们,勃迪又昂首阔步的推门进来,派特就跟在后面。他拉住门,免得它们砰然合上,同时示意神父进来。赖神父的表情也不甚高兴,他勉强对茱丽微笑一下,匆忙走下台阶到大厅。  

  他望着神父走向依恩。是的,这里的确发生了可怕的事,否则不会把神父召来。她无声地为需要神父的人祈祷一番,再次转身离去。  

  战士们在她身后排成一排,亚力、高威、勃迪和派特故意挡住她的去路。  

  她绕到最靠近门的派特旁边。有人死了吗?她低声问道。  

  勃迪认为她的问题非常有趣,其它人则继续板着脸孔,不肯让她离开也不回答她的问题。她正要叫这些无礼的男人滚向一边,门又开了,这次是韦恩走进来。  

  贝娜的丈夫宛如随时要作战一样,只勉强保持礼貌,简短地对她点个头,随即入列。  

  茱丽,过来。依恩咆哮的命令,吓得茱丽差点岔了气。她转身不悦地瞪着他,但这只是浪费力气,因为他根本没看她一眼。  

  她还在犹豫要不要服从他的召唤时,勃迪已经替她做了决定。他朝她肩上一推,这一推算不上温柔。她扭头瞪他一眼,责怪他粗鲁的行为。他对她眨眨眼睛。  

  亚力遵从领主的命令把她向前推,她也怒目瞪着他,心想应该有人花些时间教导这些战士简单的礼貌,不过现在不是时候。她拉高裙裾,挺起肩膀拾阶而下。  

  她发觉神父相当焦躁不安地在壁炉前面踱来踱去。她强自镇定匆匆越过房间到依恩身边,伸手摸他肩膀,然后俯身低语。  

  如果你再对我大吼,我一定会扼住你的喉咙。说完这空泛的威胁,她再度挺直身体。依恩一脸愕然,她点点头,让他知道自己并非虚张声势。  

  他微笑地暗示他认为她是纸老虎。葛罕凝视眼前的一对,迅速认定茱丽小姐的确勾起他的兴趣。他轻易就能明白为什么男人会爱上她,甚至忘了她是英格兰人。美丽的金发和蓝色的大眼睛使她的外貌相当可人,然而使葛罕感兴趣的不是她的美貌,而是她的个性令他好奇的想了解更多。  

  韦恩曾向他描述茱丽小姐帮贝娜接生,随后赖神父也一再赞美她在第二天事件中的表现。韦恩说蒙丽不想承担那份责任,但是她不因为恐惧而袖手旁观,仍然做该做的事。他还听说依恩不在的期间,她帮忙接生了三个婴儿??每一次都是撇开她自己的恐惧,只担心新母亲的安危。  

  葛罕不知道自己该作何感想,这些报告当然都是真的,可是英格兰女子的仁慈和勇气令他迷惑和他的认知相抵触。以后还有很多时间思考这令人困惑的问题。从茱丽的表情看来,他知道依恩还没把他刚刚向长老会宣布的消息告诉她。葛罕环顾其余的长老,判断他们的反应。邓肯看起来好象刚灌下一大桶醋,满脸不悦的表情;文生、吉费和欧文也有类似的反应。看来他是唯一位已经从惊人的消息中恢复过来的人。当然,会议之前,依恩已经事先说明他的打算,派特就站在他哥哥旁边。那一刻,依恩还没开口,他已经察觉事关重大,每当面对重大问题,他们两兄弟总是团结,并肩地站在一起。是的,他知道问题重大,然而听完之后,他也是目瞪口呆得说不出话来。  

  葛罕终于站起来,心里充满矛盾的情绪。身为长老会的领袖,他的首要责任是说服依恩,如果依然无法改变他的决定。那么就是投票反对他。然而葛罕自觉有另一层责任在身,那就是以某种方式支持依恩的决定。理由简单易懂,因为他希望依恩快乐幸福。上天知道这个领主有权利寻找他的爱情和满足。  

  他觉得自己对领主有重大的责任。多年来他们一起服务族人,葛罕就像依恩的父亲,决定把他训练成最好的领主。依恩也并未令他失望,完全符合他的期望,甚至超越葛罕设定的目标。即使他还是年轻的男孩时,他的力量和决心就已远远凌驾其它同龄或年长者的努力之上。在稚嫩的十二岁的年纪,依恩变成五岁的弟弟的父亲。他的生活里面向来充满各种责任,无论双肩扛了多少负担,他都轻而易举地应付自如,并在必要的时刻,从早到晚的工作,他的勤勉当然也有收获,因此被封为有史以来领导麦氏最年轻的战士。  

  但是代价也不小,多年无止尽的工作和奋斗,依恩根本没有欢笑、快乐或幸福的时间。葛罕背着手清清喉咙唤起大家的注意力。他决定先进行辩论,善尽会议领袖的责任,等其它长老满意后,再公开宣布他对领主的支持。  

  依恩,你还有时间改变主意。葛罕语气严厉地说道。  

  其它长老立即赞同地点点头。依恩起立的速度快得掀翻椅子,茱丽吓得向后一跳,撞上勃迪。而令她更加吃惊的是,她转身一瞧,发现所有的战士都在她后面排成一排。  

  你们为什么跟着我?她愤怒地质问。  

  依恩转向身来,她荒谬的问题浇熄了他的怒气,他对她摇摇头。他们不是跟你,茱丽,是向我表示他们的拥护和支持。”  

  这个解释她并不满意。那就叫他们去那边表示,她挥挥手建议,他们挡了我的路,而我想离开。”  

  可是我要你留下来。他说。  

  对,她说的对极了。吉费赞同地嚷道。依恩转身面对他。突然间宛如地狱开了门。茱丽觉得自己似乎就站在一场大冰雹的中心,四周的吼叫声使她头痛欲裂。依恩的声调丝毫没有抬高,但是长老们却近似咆哮。  

  他们争论的重点似乎集中在某种联盟的问题。至少这个字眼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使得长老们愤怒不已。依恩赞同结盟,长者们则强烈的巨对。一位长老激怒的咆哮,等他把意见吼完了,整个人激烈的咳嗽起来,呛得猛喘气,室内似乎只有她注意到他身体不适,茱丽扶正依恩的椅子,急忙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在一片叫嚣声中,没有任何人试着阻止她。茱丽把银杯递给老人。他灌下一大口后,她好心地帮他拍背。他挥挥手示意她不必再服侍下去,然后转身想表示感激。他正要开口说谢谢,突然又打住,含着泪水的眼睛难以置信地圆睁着。茱丽心想,他八成刚刚才发现帮助他的人是谁。他惊喘一声,又咳了起来。  

  你真的不该让自己这么生气。她一面帮他拍背,一面说道:你也不应该讨厌我。她评论道。憎恨是一种罪,如果不信,你可以问赖神父。再者,我又没有伤害过你。她全神贯注的和老人讲道理,不曾发觉吼叫声已经结束。  

  茱丽,别再打吉费。依恩发出命令。她抬起头,惊讶地看见他在微笑。  

  别对我发号施令,她回答。我是帮他忙,来,再喝一口水。她对吉费说道:我相信它能减轻咳嗽。”  

  如果我喝了,你可以别再管我吗?”  

  你不必用那种口气说话,她说道。不管你我再高兴不过。她转身回到依恩身边,低声问道:为什么我要留在这里?”  

  她有知道的权利。赖神父说道。她必须同意才行,依恩。”  

  她会的。依恩回答。  

  那你最好说出来,神父建议。我要在黄昏之前抵达邓家的领地,墨林不能等。我可以稍后再回来,如果你需要更多的时间说服她……”  

  我不需要。”  

  我要同意什么事吗?她问道。  

  他没有立刻回答,反而转身瞪着他的属下,用眼神示意他们离开。他们却故意忽视他无声的命令,依恩发觉他们一个个笑得好开心,显然正饶有兴味地享受他的不安。  

  葛罕?依恩质问道。  

  我支持你的决定。”  

  依恩点点头。吉费?”  

  反对。”  

  邓肯?”  

  反对。”  

  欧文?”  

  反对。”  

  文生?”  

  老人没有响应。叫醒他。葛罕命令。  

  我很清醒,只是还没考虑完毕。”  

  大家耐心地等候,过了沉默的五分钟,大厅的紧张气氛更增十倍。茱丽稍稍移近依恩,直到手臂碰着他。他正气得浑身紧绷,而她想表示自己的支持。她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好笑,连问题是什么都不知道,却已经准备要支持他。她不喜欢眼睁睁地看着他烦恼。她握住他的手,他没有低头看她一眼,只是轻轻一捏她的手指。  

  既然大家都瞪着文生,她也依样画葫芦,她猜想老人大概又睡着了,浓密多毛的眉毛掩住他的眼睛,头垂得低低的,令人很难分辨他是不是在睡觉。  

  他终于抬起头来。我支持你,依恩。”  

  三位反对,加上我们领主,三位赞同。葛罕宣布道。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欧文粗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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